楊俊眨巴著眼睛看她。
「簡單講就是先記結構的前後變化,再記物質名稱。我當時就是這麼背的。然後生理,你就想像自己是心腔中的一個紅細胞——」
「我是一個紅細胞——」
「是啊,然後再想像心臟的射血周期,每個瓣膜和每個心腔在周期中的運動,還是有一定邏輯呢。」
楊俊將兩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二尖瓣區,進入冥想狀態。
「邵醫生,」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門口傳來一道雀躍明朗的男聲,「邵醫生在嗎?」
楊俊回頭,見怪不怪道:「王淇可,又是你。」
「不錯。好久不見。」
「多久?我昨天才見你。」
「小邵醫生呢?」
「師姐查房去了吧。」
「哦。」王淇可自來熟地將手中奶茶往旁一放,「那我等一等。」
楊俊也不冥想了,她單手支下巴,盯著王淇可瞧。
王淇可:「幹嘛?」
「你要追師姐啊?」
「沒啊。」王淇可無辜道,「我只是順道。」
「少來了。」楊俊朝天翻個白眼,「敢做不敢當。看不起你。」
「無所謂。」王淇可聳了聳肩。
「那天誰給你縫針,你都會一見鍾情嗎?」她換了個問法。
「不會。」這下他否認得斬釘截鐵。
楊俊說的「那天」是三天前。
分院坐落郊區,周邊環繞的除了大學的新校區,就是一些正如火如荼建設中的工地。送來醫院的要麼是傷口特別深、需要裡面縫幾針、外面縫幾針的眼外傷工人,要麼就是像王淇可這樣因為各式各樣的運動受傷的大學生。
王淇可打籃球勁用猛了,臉砸在了地上,他捂著半邊眼睛來急診時,恰逢邵旖旎值夜班。
還好,眼睛沒事,只是眉骨擦傷,要縫十來針,躺病床上的王淇可本來還有閒心和同學發消息,誰知縫著縫著,他漸漸能感受針線穿過皮肉的酸麻感,周邊肌肉也微微抽動起來。
「疼啊?」邵旖旎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