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閃爍,夜景流光的繁華城市就在跟前。
但二虎馱著他們真正奔入這座城市時,天忽然亮了。
上一刻還是深沉的黑夜,虎的肉掌一踏進市界,驟然光明如白晝。
何曉春被這驟然的晝夜變嚇了一跳,下意識以手擋眼,怕眼睛不適應而流淚。穿過她手指間的光線卻十分溫和,眼睛毫無刺痛感。
身邊又響起孩子們「哇」「哇」「好漂亮」驚嘆不絕的叫聲,直拉她的衣袖,讓她也看。
她小心地睜開眼,朝這座都市看去。
一掃之下,何曉春也睜大了眼。
露於白日的這座無名西洲城市,比剛才流光的夜景,更神奇了。
無論是西洲還是東洲,在地煞觀、日曜城的影響下,當代城市往往大同小異,無非的鋼筋水泥的叢林,只不過有些大廈高樓更多,有些間雜了些低矮的棚屋,四通八達,蛛網般的公路串聯銜接。
即使夜晚的燈光可以有五十種色彩,建築的形狀可以各不相同,新奇的事物如流水一般爆炸。
然而,對於在它高樓根底碌碌一生的螺絲釘們而言,城市整體的氣味、色彩,卻是龐大、灰白、沉悶且冰冷無機質的。
但眼前的這座都市,卻太……太奇異熱烈俏皮活潑了。
何曉春想了半天,想出了這麼一串形容詞。
斑斕的大虎馱著兒童們漫步在城市街頭。
天空明淨,馬路淺綠。
路邊種滿似柳非柳的怪樹,枝條、葉子,樹身,都是無暇的純白色,風一吹,柳枝簌簌而舞。
漆著濃郁玫瑰紅的公交車,與虎相向而過,穿著大衣的乘客們在窗口笑容滿面地向坐在老虎背上的少女抬帽致敬。
淡粉色的嬌嫩大廈,湖藍色的清新高樓,遠處的電視塔是酸甜的橘黃色。
進出樓廈間的市民,大都有說有笑,衣著光鮮亮麗,臉色紅潤,迎面撞見這高大如小丘的虎,竟無人害怕,紛紛與它打招呼。
有新娘朝著他們扔了一捧花,她的婚裙,也全然是各色的花朵交織而成。
玫瑰纏成的頭紗,玉蘭作胸衣,薔薇編成寬大的裙擺,葉子編作高跟鞋。
有額上都裝點著寶石的少年兒童,各種各樣的膚色、發色,在路旁吹奏風笛,呼啦喇叭,在大街上嬉戲玩耍,但都每吹一下風笛、喇叭,就從洞管中,嗚嗚地噴出慶祝的禮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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