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識字還在這擺攤嗎?以前這賣花的杜月竹還識字,不過現在她成了尚書府的小姐了,與我們也是天壤之別了。」賣種子的小販說道。
「你可別胡說,我知道你對人家杜竹月有意思,可人家不是尚書府小姐之前也對你沒意思,杜竹月上個月還來看過長街的大家呢,人家可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你小子趕緊把自己的壞心思收進肚子,我們長街上的人可不是你能攛掇得了的。」賣炊餅的小販笑罵這小販。
賣包子的攤販趕緊轉移話題:「哎,我們不是在說這報紙嗎?可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賣炊餅的小販卻眼前一亮:「哎,我的寶貝童生兒子回來了。」
這賣炊餅的小販家裡世代文盲,到了他總算有點家底,把兒子送到了京城一家小書院讀書,本想讓兒子讀兩年書略識得幾個字,脫掉世代文盲的帽子,誰知他家竟是祖墳冒了青煙,他的兒子竟然十二歲考上了童生,聽夫子的意思,這考秀才也是沒什麼問題,就是舉人進士也不無可能啊。
這賣炊餅的小販發現兒子回來之時不像往常那樣高高興興,反而愁眉苦臉,莫不是在書院裡受了什麼委屈,小販心疼又覺得自己沒用,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
「兒子?怎麼了?莫不是書院有人欺負你,那人背景大不大,若是我們惹不起,爹就給你換一家書院,咱不受那份委屈。」
這小童生羅虎被爹急切的模樣逗笑了:「爹,你在說什麼啊?書院裡沒人欺負我。我只是因為沒買到報紙,難掩失望而已。」
這小販才鬆了一口氣,又想到了什麼,拿起旁邊的一張紙張:「兒子,你看這是什麼?」
羅虎拿起紙張,驚喜道:「報紙,爹,你買了報紙!」
長街上的小販都圍了過來,「虎子,反正你也要看報紙,也給叔叔嬸子們念念,這報紙上寫了什麼?」
羅虎拿起報紙,看向第一版的時政,「這報紙上說啊,這京城到揚州和益州的官道啊,年後就用水泥重新修繕,揚州的官道有五百里,工期兩年。益州的官道有八百里,工期三年。還有啊,這會土木建設和有力氣的人,盡可以去報名幹活,不是服徭役,要給飯吃給酬勞的,一個月三兩銀子起步。」
小販們:「三兩銀子,這可不少,若不是要看著我的攤子,我就去了。」
羅虎看向最後一個版面:「這最後一面嘛,正是京城戲劇大賽的獲了亞軍的那個故事。」
有個小販趕緊說:「那小虎你趕緊給我念念,比賽那日我沒擠進去,既沒有看到表演。」說完嘴角下撇,語氣更失落了:「也沒有見到陛下。」
「問去過的人,他們也講不明白,正好小虎你給我們講講。」
羅虎大聲念出了這個故事,直到故事念完,抬頭看眾人,卻發現他爹雙眼微紅,一副非常感動的模樣,仔細一想他爹也不是好這種情情愛愛故事的人啊。
賣包子的攤販看著羅虎一臉羨慕,「還是送孩子去念書好啊,你看我們這花了錢也看不明白這報紙,這小虎一看就明白。你看看老羅一個大男人,一看兒子會念書眼眶都紅了。」羅虎發現他爹背過身去,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