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彥秋也是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坐在一旁翻看著手裡的生死簿,附和道:「瞧你這話說得,怎麼能叫欺負。一會兒摔衣服拆屋子,一會兒又好的跟麥芽糖似的,人那叫床頭吵架床尾和。」
孔翔宇麵皮子薄,受不得人調侃,頓時連著耳朵根都紅了個透。相較之下魏澤就顯得大方多了,甚至還有點兒得意。
拿起碗筷給孔翔宇夾了一筷子,沖對面兩位說道:「你們這種沒家室的,是不會懂的。」
此言一出,差點兒沒把調侃的兩位氣得內傷。
茶足飯飽,孔翔宇想著也該回去了,先前他三更半夜的來找魏澤就是偷摸著來的。如今過了早膳時辰,估摸著得有下人去他屋裡喊人了。
為了不讓孔翔宇一個人呆著,魏澤乾脆把堆積的生死簿一併帶去了孔府。於是孔翔宇總是能在半夜三更看到屋子裡有鬼進進出出,當然這些鬼都是魏澤的下屬,多數時候也就是宗彥秋跟馮池這兩位鬼武。
這般過了幾日倒也安生。
孔翔宇放下手裡的案卷,看魏澤剛給幾個陰兵吩咐完,便說道:「原來鬼王平日這麼忙?」
魏澤翻了兩頁手裡的生死簿,提筆邊寫邊道:「凡人生死有命,不過禍福不一,自然是要分清楚些的。」
孔翔宇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這麼說,凡是凡人,你那生死簿上都有記載?」
「嗯。」
孔翔宇抬手指了指自己,道:「那你薄子上可有寫,我能活到幾歲?」
魏澤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道:「哥哥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隨便問問。也罷,不知道才好,活得也自在。」他不過是想到了趙恆死前說過的話,不免有些感慨。
他放下手裡的案卷,又問道:「那百年前的人,你那薄子上也有記載嗎?」
魏澤道:「哥哥是想問誰?」
他其實想問問趙恆,不過這人死都死了,宗彥秋也說了魂飛魄散不能轉世,怕是問了也白問,於是道:「我想知道一個叫鹿鳴山的人,最近知道了點事兒,那個要殺我的黑影,很可能就是他。」
「哥哥從何得知?」
孔翔宇躊躇一陣,說道:「我自己隨便查的,好像……是個寧康人?」他猶豫著問道:「你知道寧康嗎?」
魏澤搖搖頭。「我查到了便同哥哥說。」
「哦。」
孔翔宇這幾日一直在翻看他爹書房裡的古卷,只可惜沒有一本記載了有關寧康的書籍。按照他先前遇到的魏烈將軍來看,竟然祖輩都在這兒,說明文昌縣百年前也應該屬於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