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咄咄逼人的,一個字都不浪費。
謝敬彥扯起薄唇,牽住她手腕道:「我回何處去?魏妝既為我妻子,你在何處,何處便是本官該回的地方。」
誰理他這些甜言蜜語呢!也真是奇了怪,上回魏妝在廊上吐槽了他清冷無趣、高崇在上之後,最近這人如似變作個人,昔年那傲冷的風骨何在?
「吱呀——」映竹是個伶俐丫頭,見此場景連忙知趣地關起門。
魏妝用破碎般的冷聲無情道:「謝敬彥,通盛典當行的老闆是你,你還要裝什麼糊塗?」
謝敬彥可沒裝糊塗,被她看穿了卻也好,看她是怎麼同自己解釋的?
他墨眉顰蹙:「你既能兩世都找去那裡,我本以為阿妝早該看出的。鳳鸞和璧乃是你我定親信物,又為陵州謝氏傳家的遠古寶物,在你眼裡卻僅值一兩千、兩千兩,說當就當去?我給你機會坦白,阿妝卻一再搪塞,反過來又怪我生氣我。然而在謝某心中,它卻是無價的。」
話中暗示著,魏妝前世帶丫鬟去跟蹤他的一幕。那一幕被他瞥去後,謝敬彥忍捺了四五天,遂與魏妝恢復了房-事。
魏妝本以為他或者並未瞧見自己,只是剛好分娩過去數月,而自然恢復了而已。
聽得頓時惱起,窘迫地攥起小拳要打:「可惡,原來你耍弄我這許久,論世間最奸詐之『賢臣』!當初我便當掉玉璧,也只是想贏了錢便贖回,怎知卻弄丟了,卻如何對你啟口。沒想到卻是謝宗主你假公濟私,竊我當物,且莫提什麼無價了。」
才剛修復好的彼此感情,謝敬彥怎捨得鬆懈,低磁嗓子抵住她紅唇:「是你我婚約在謝某心中無價!既你不在,我空落無眠,今夜便也就寢在此作罷。」
驀地在她臉頰吻了一吻,而後撩開床上薄被。花坊里的床榻可不及謝侯府的烏木鎏金大床,不得不說,魏妝為了省些開銷,買的用度暫時精簡,但謝三公子一點也不介意。
這院落狹窄,若夜半再似昨夜那般情涌,何能掩得住聲息,床架子都不夠他折騰。
魏妝瞅著來氣,便披上罩衣,往門外走去:「那我回去好了,郎君獨自在此反省。映竹,收拾東西。」
瞅著那裊裊嬌姿,還未走兩步,謝敬彥便忽地掠起了魏妝。腳尖離地,一聲「啊」字輕呼尚未落盡,便被男子熨緊紅唇,往外面的馬車裡抱去。
賈衡候在花坊外面,但見三公子進去好一會兒,忽地唇臉染了女子胭脂,從里頭抱出少夫人,連忙利落地掀開了車簾。
侍衛一路駕車,但聽馬車裡如何動靜,也都如若未聞。
昏暗的環境中,謝敬彥把魏妝攬抱在懷裡,單手拖住她的後頸。許久後,兩人唇-舌分離,魏妝才嬌虛喃道:「所以你便是那時,猜到我先重生回來了?」
謝敬彥勾開袖兜,將一枚青鸞玉璧掛上她頸間,低語道:「早猜到晚猜到,總是要猜到。既結為夫妻,雙壁相合,此生便永不再分開了。莫非你忘掉你我兩世的婚誓麼?」
那情愫和氛圍,勾著兩個人心跳加促,忽而魏妝的薄衫從雪肩滑落,又情不由衷想起了前世成親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