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天來,也就今夜話說得最多。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像只是同居的室友,她睇了眼男子挺鼻薄唇、眉梢含情的絕俊之顏,在這亮堂燈火之下,說他惑盡蒼生都不為過。魏妝的語氣難掩酸意。
謝敬彥何等明察秋毫,頓然便把那內涵聽個通透,得有多久沒見到她對自己上心了?
前世初時煩擾她的猜忌多疑,等到再想看她吃醋,卻成了稀罕,反倒不時吃醋掛心的變作他。
她說半月不見,實則分明同在一個雲麒院裡,日日相見。不過是她無心關注他罷了,又睡得那般早,謝敬彥不忍打擾,卻是每時都把她印在心尖上。
只他但凡忙碌緊要,就能將旁他的暫作克制,便是想她也可忍受。
男郎拿起旁邊的小碗分裝起來:「夫人辛苦,怎敢獨享,便與本官一道用了湯吧。」又沖外面的映竹吩咐道:「命灶房備水,今夜早些歇息!」
說著歇息,其實是公子與少夫人早些回房而已,歇息則應該要到甚晚了。
雲麒院已經徹夜安靜了近半個月,也該是時候讓他們恩愛相處起來,老夫人還等著各房添丁呢。映竹雙頰一赧,連忙應聲「喏」安排去也。
想了想,便壯著膽給三少夫人備了件半透的蠶衣,若要問起來,她就說是天太熱了。
深夜亥時,裊裊的燭焰打照著烏木鎏金大床,映出兩人沐浴過的熨帖身影,肌膚泛著皂沫的淡香。魏妝若隱若現著新婦的姝媚,被謝敬彥啄舐得如同春雨里綻出的露珠,嬌嬌盈顫著。
那豐雪之宴,襯得她頸渦里的紅痣也變得格外的妖冶。真不知一個這般軟糯的女人,如何能用薄薄的香肩,托起嬌柔無骨的峰腴。
多日未曾消耗與滋潤的彼此,暗涌的反應誰也掩不住。魏妝躲著不讓謝敬彥吻唇,謝敬彥親著她臉頰,只覺少了什麼,喑啞發問道:「為何不讓我碰?」
魏妝抻著他,嬌嗔地說:「三郎不想我。」
……竟與他在此情此景撒嬌使性起來。
他好不新鮮,偏捏著她下頜迫她與鳳目對視:「此話何意?」
說就說,莫非誰還怕了誰了。魏妝耐不住男子熟稔的技藝,越覺被揉捻得酥骨發軟,只好道:「考完試了卻不先來找我,反而去尋你的知己琴師。」
原來夫妻之間還有這些講究。他俯在她耳畔道:「這半月考職壓力大,不過去撫琴清修罷了,何用多想?今後我將你放在首位便是。」
「人都說夫妻若是感情好,一旦見著對方便覺放鬆自在。原來我與郎君之間,卻僅此而已,比不過你的紅顏知己舒適吶。」
魏妝酸溜溜地挖苦道。
謝敬彥早已經熟悉了她的嘴毒,微掀眼帘:「怕我若是未撫琴就先來找你,你會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