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錯,甚至把叼著飯盆、搖頭晃腦走過的阿望,都一筆帶入畫中。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背後腳步靠近,有人道:「你別讓它們幾個看到這畫。」
宣榕沒回頭,只繼續用細筆勾線:「這又有什麼說道?」
耶律堯像是剛沐浴過,發間微濕,正在扣護腕,嗓音略低:「阿望會興奮顯擺,其他幾個會揍它。」
宣榕:「…………」
她嘆了口氣:「那我把它們也加上去。」
見耶律堯沒走,宣榕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上午離開茶水攤前,你和那位老人家說什麼了?我看他神色古怪。」
耶律堯扣護腕的動作一頓:「那個觀音像太醜了,我給了他三兩銀子,買了舊的,讓他去換個好看點的。」
宣榕怔了一怔:「啊……?舊的觀音像呢?」
耶律堯語氣自然:「扔了。」
宣榕:「……」
她無奈輕笑:「你就不怕菩薩怪罪你呀?」
耶律堯不以為然:「我又不信神佛,怕什麼。反倒是你,既然知道有百姓供奉你,怎麼不找畫師出個畫像?」
宣榕停住筆,用一種很坦然的語氣道:「首先,他們供奉的是一個願景,是我是菩薩是佛祖,都無甚區別;其次,威望過重,不是什麼好事兒。」
耶律堯走到宣榕右側前方,靠著廊柱,抱臂道:「願聞其詳。」
宣榕側過頭笑笑:「聽說你回北疆後幾年,用兵如神,與西涼開了三戰,戰戰告捷。你的族人和整個漠北王庭,是何態度?」
耶律堯語調漫不經心的:「羨慕者有之,嫉恨者有之。老頭子讓我把軍功讓給耶律金,甚至想殺我,手下人想簇擁我,得從龍之功——當時覺得甚是有趣,現在想來,不值一提了。」
「有意王位,聲望尚且是雙刃劍。」宣榕繼續提筆,將追虹它們也補了上畫,「若無意爭雄,這會是一柄離心刀。」
她點到即止,不欲多談:「阿望剛剛去那邊找吃的了,你若找它,拐到後廚去瞧瞧。」
耶律堯眸光深深,從她身上驚鴻一般掠過。
像是想說什麼,但終究一言未發,點點頭走了。
宣榕繼續作畫。
耶律堯晚間很少露面,從這尚且看不出端倪。但大概每過個幾天,那幾隻活蹦亂跳、總喜歡找她的猛禽,晚上也會消失不見,這只能說明它們主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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