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好幾次都看到耶律堯晚間住在這邊。
根本不用刻意去找,那唯一有廝打動靜的,就是!
宣榕尋聲而至,來到一處別院外,聽到喘息尖叫,心頭一凜,用上了罕見的厲聲:「住手!」
說著,推門而入,本以為又會目睹二欺一的慘狀。
沒想到,卻是見到有人被揪著後腦頭髮,按入池塘里,發出一陣氣泡咕嘟音。這人發長成髻,編了九辮,很容易認出是耶律金。
而按住他的少年面沉如水,手臂似鐵,任由二哥掙扎力度逐漸減弱,也任由踉蹌奔來、似乎同樣受傷的大哥,踹打他。
竟是拼著受傷,也要溺殺一人!
宣榕:「……???」
她難得呆愣住,下一刻還是喉嚨緊了緊道:「你也給我住手!他快要死了!」
這驚動了滿眼戾氣的少年。
耶律堯冷冷看過來,手指愈發用力,指骨幾近泛白。但終是輕嗤一聲,緩緩放開:「怎麼,昭平郡主,連他們你都想救?」
宣榕本是想來救他的,一時尷尬,進退兩難:「我……」
耶律堯語調嘲諷:「那你還真是個小菩薩呢。」
宣榕:「……」
她有一瞬間懷疑,是否這三人本都性格惡劣、不相上下,不存在以勢欺壓,只有互相角斗。可就在這時,她看到那雙昳麗的藍眸里,有水光一閃而過。
那並不是耶律金激烈掙扎時,濺到耶律堯臉上的湖水。
而一旁耶律佶見親弟第獲救,鬆了口氣,一腳又想踹過去,被耶律堯輕鬆躲開。
耶律堯趁著他身形不穩,掃腿將他踢跪,一把出鞘的刀已是架在耶律佶脖頸,在某個瞬間,宣榕能感受到,少年是想割下這人的脖子的。
耶律佶卻沒察覺死亡近在眼前,嚷道:「怎麼?我們有說錯嗎?!好啊,你忘了父王來時怎麼告誡的嗎,說我們互相扶持,說你要聽我們的話——」
宣榕卻打斷他:「你們還和他說了什麼?!」
耶律佶從沒見過她如此疾言厲色,一時震住,半晌才訥訥道:「我沒說什麼啊,不就告訴他,說他那賤骨頭娘終於快要死了嗎?」
耶律堯面無表情地道:「舌頭不想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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