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鍾南山。」顧楠沉默很久,輕輕道,「當個教書的女夫子,像我爹那樣。」
宣榕有點驚訝:「很不錯呀,有和別人提起過嗎?」
顧楠放在膝上的手指微蜷。
皇后娘娘看她不順眼,但不敢主動逼她走。似是怕自己走了,阿旻同她鬧決裂——
說來奇怪,她父親死後,阿旻和皇后的關係處於一種很微妙的僵硬狀態。
在外人面前,依舊母慈子孝,但只有母子相處時,阿旻未曾給過皇后任何好臉色。
而顧楠覺得,她雖不是矛盾的起因,但仍舊處於矛盾的焦點正中。
所以,有次,她試探著和皇后提起想回鍾南山,本以為皇后會同意,但那個高傲女子只淡淡說了句「可笑」。
接著又是強迫她學規矩、看眼色、知禮儀。
顧楠咬了咬唇:「沒有,郡主是第一個。」
宣榕笑眼微彎:「那可真榮幸。我突然想起來了,娘親最近又想在京開家新的學堂,正愁人手不夠,楠楠去跟著幫忙出謀劃策一下?」
顧楠雙眸一亮:「好!」
「好!!!好文采!!!好詩!!!」與此同時,不遠處群臣圍坐的鹿鳴筵上,爆發出一陣喝彩,「庭芝這首七步成詩實屬妙哉,以龍鳳開篇,萬獸結題,輔佐君臣之道,氣度不凡。」
帝王也在高座頷首:「不出意外,今年這畫又得歸季愛卿了。」
季檀一襲青紫官服,挺拔若松,也冷似雪中松竹。
被帝王褒獎,只冷淡謙遜地道:「陛下過譽了,花落誰家未可知。」
而此時,一道身著輕甲的人影疾行入殿,肩上帶霜雪,眉間含銳意,走到帝王身側,躬身請示了幾句什麼,得帝王吩咐定奪後,轉身便要離開。
但有朝臣打趣道:「昔大人今兒辛苦!也來個七步作詩嗎?郡主的畫可是千金難求啊。」
昔詠側首,腳步微頓,危險地眯了眯眼。
宣榕一直注意各方動靜,也不由蹙眉。
昔大人本就出身武將世家,又在江湖摸爬滾打,荒廢了少年時光——她老人家連平仄都不懂,一聽念書就打瞌睡。
曾經作過一首「大弓開兮射他爹」的豪壯詩詞。【注】
確實不能和文臣在吟詩作賦上較量。
這位朝臣肯定也清楚,但大庭廣眾下叫住人問詢,是故意給人難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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