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
宣榕遲疑:「身份敏感之人?」
耶律堯隨口一扯:「我懷疑你爹你舅舅行了吧。」
宣榕:「……」一看就是睜眼說瞎話。
她還想說什麼,耶律堯忽而輕輕道:「我不太舒服,借閣樓躺回兒?」
宣榕一怔,應了,在下樓離去前,還叮囑守衛的御林軍,萬一宮禁,把人帶出天金闕。
而耶律堯腳踏門檻,姿態疏狂地靠在椅上,靜靜挨過四肢百骸那陣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睜開眼,拍拍身側阿望湊來的腦袋,意有所指一般淡淡道:「你說假死脫身,到底是一步好棋呢,還是一步險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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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走親訪友,喜氣洋洋。
望都官宦貴族們也休沐告假,拜帖來往。
哪怕是宣榕這種喜靜的,五天下來,見到的親朋儕友,都比一年多。
但五天過去,無人上門拜訪取回那枚兔子。照理說不應該。
宣榕只好暫時將它收好,思來想去,擺在了臥房書架,與另兩枚玉刻放歸一處。
玲瓏剔透的三枚玉兔擺放齊整,皆是長耳貼背、憨態可掬,仿佛都是出自父親的手。
望都風行之事,大半由公主府引起,她娘的頭飾髮型,她的裝扮配飾,第一天戴,第二天能出百來樣效仿。
所以,宣榕並未太放在心上。順手拿起另兩枚玉兔中的一枚,系上披氅,推門而出。
外面,望都風雪甚寒,雪踏吱呀。
玉兔在繩帶上被風吹得搖曳——
*
玉兔被五月微風吹得微晃。
江南五月,氣候轉暖,特別是姑蘇這種水鄉,水汽蔓延,蒸騰得人渾身發汗。
長街上,多是些穿著輕衣短服的,唯有個少女一身紗白綢織長裙,頭戴冪籬,隨步時,掛在腰側束帶的玉兔隨步左搖右晃,晶瑩的玉質,品相極佳。
她像是還有些悶咳,緩步走到一個大戶人家前,猶豫再三,還是扣響了門。
一個門仆開了門,有些謹慎道:「女郎這是……?」
她掀開冪籬,剛想說話,許是病未好轉,連忙側過頭,彎著腰,用帕捂唇咳了好一會兒,像是要把肺腑都咳出來。
門仆連忙道:「哎哎哎!!女郎有話慢慢說,不消急的!」
說著,他虛虛一扶少女,看清她的面容。
這一看不得了,門仆登時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