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堯只管答好,對溫符的一切要求,來者不拒。
宣榕聽他倆打啞謎似的說了半晌,等到踏出「桃花里」這家花店,才發現華燈初上,紛繁熱鬧的大街上只有這處漆黑黯淡。
怪不得黃昏就放夥計回去,原來不做晚上生意。
她實在沒壓住好奇,亦有些關心,問道:「蠱蟲控獸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聲音。一種人發不出的聲音。」耶律堯倒也不隱瞞,「不同獸類用以交流的音震都不一樣,譬如猛虎,能嘯動山林,粗獷低沉;蛇類則喜歡嘶嘶吐信,聲響微弱;而蝙蝠這種夜行動物,它們交流的方式,人無法窺探聽清。
「但琉璃淨火蠱能發出一種,很輕很低的聲音,對所有的獸類都有震懾操縱的作用。應該是萬獸都能聽到的一種聲響。而且,據說剛被操控的剎那,人能看見自己的欲望。
「所以江湖上都把它叫『淨火』蠱,想暗示它猶如佛教業火,把一切凡俗慾念都倒騰乾淨,只剩下令人驅使的皮囊。當然,也有可能它本質就有炎的屬性。」
宣榕好奇問道:「如果想要驅獸,放在匣子裡以毒哺之,不就行了。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引入體內?」
耶律堯頓了頓,隱去實話,答得有幾分恣意:「功效怎能一樣?這樣雖然冒險,但或多或少能聽懂被控獸類的意圖,也不怕被人奪了去。」
宣榕無奈:「那你是沒料到如今要吃多少苦頭。」
今日元宵,她清晨去了護國寺禮佛,用的齋飯清湯寡水,挨到這個點已是飢腸轆轆。府院車夫在一旁侍候,剛牽了馬,被宣榕打發先回家了。
反正這裡到家沒幾步路。而元宵宮中又有晚宴,父母攜手赴宴,她好不容易才告了假瀟灑,家裡沒人,一時半會倒也不想立刻回去。
於是,她漫步在人影如織的街道,隨意買了街邊的荷葉包飯,扭過頭來問耶律堯:「要一份?」
耶律堯點了點頭。兩人都生自王庭,但一個生來不受待見,一個四方雲遊數年,對邊走邊吃這種禮儀全無的行為,接受良好。
一路行到舞龍的社戲攤,整塊香酥可口的荷包飯也就用完了。宣榕將荷葉疊好,剛想扔進茶水位邊的廢物簍里,就聽到一聲豪邁爽朗的喊叫:
「阿堯!還真是你啊?你怎麼在此!」
抬眸望去,一位人高馬大的男子在不遠處振臂而呼,他年紀不大,但總是留著虬髯鬍須,襯得活像三四十歲。一襲淺青色胡服,獸革棕靴,腰上掛著一柄不足七寸的皮鞘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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