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的,都讓她不要外出。
宣榕失笑,應了。但面對一些實在需要親臨的交際,仍舊親自上陣。比如護國寺講經,也比如對於關係不錯的臣子慰問——
刑部右侍郎冉樂,經此風寒,一病不起。
這人算是溫和派,在律法變動上,隱約支持季檀。因此,宣榕得去探望。
可不知為何,本在夢中昏睡不醒的冉樂,醒來見到宣榕,是一副驚慌失措的瘋癲神情,胡亂喊著「救命」「有鬼」之類的話。朝廷無奈,又延長了他的休沐告假,甚至專門派了御醫來侍疾。
但冉樂的病情愈發嚴重,每天胡說八道,一副受了驚嚇的失心瘋模樣。宣榕帶著不同人探看三次,又指了容松攜禮登門,總結下來,只有見到她時,冉樂才會神情有異。
她隱約覺得,這種失心瘋是對著自己的。
宣榕覺得不太對勁,左思右想,在這天來到桃花里。
等耶律堯從靜室走出時,宣榕打量了下他臉色,覺得面色不錯,方才問道:「今夜你可有空?拜託一件事兒,我想避人耳目,趁夜再去刑部侍郎冉樂府上一趟。」
耶律堯聞言瞭然:「你府上侍衛也要避開?」
宣榕頷首:「最好。」
耶律堯笑了笑道:「可以啊,有聘禮嗎?」
宣榕微微一愣:「什麼聘禮。」
耶律堯看她半晌,方才徐徐道:「你這不是聘用我做侍衛的活計麼,之前一路護送,是求見鬼谷。現在一切清零,郡主可有聘禮?」
第60章 背人
宣榕足足愣了五六息, 方才反應過來:「你說的可是此行一趟的報酬?」
北疆和大齊言語不通。滿打滿算,耶律堯在禮極殿識文習禮,也不過四年光景, 其間還要應付兄長和異國貴族挑釁,混淆了細枝末節很正常。
更何況, 她記得當年如舒公講諸王分封, 說的就是諸侯有「聘於天子之禮」。他估計誤以為朝聘之禮, 也能指代受僱聽命於皇室。
耶律堯想了想, 很自然道:「是。」
宣榕無奈道:「那個叫酬金……和聘金不是一回事兒。」
耶律堯笑吟吟問道:「和朝聘之禮居然有區別嗎?什麼區別?」
「當然有了。如舒公說的朝聘之禮是千百年前盛國往事了。那是國事。」宣榕解釋道,「如今聘禮一般只有兩個說道,一是婚前締約下聘, 二是接貓回家時,會用聘書和聘禮, 也叫聘狸奴, 銜蟬去年生小貓時, 就有人來下聘。」
耶律堯無可無不可地道:「行,那就酬金。郡主會給我酬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