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堯便照令頷首,又四處檢查一番,確認沒留下任何能查出二人身份的痕跡,忽然,他好奇道:「話說……冉樂夫人呢?雖說有皇命在身,不得不圈禁丈夫,但她也應該在此吧。」
「病逝了。」宣榕解釋道,「冉樂前幾年牽扯進如舒公的案子,被貶過,在嶺南當過一年參贊。因為路途遙遠,又有毒蟲瘴氣,他夫人病骨難支,在一同前去的路上就染病去世了,葬在了嶺南。」
原來如此。耶律堯點了點頭,又道:「曼陀羅不是常用藥物。」
宣榕頷首:「我知道,震穴致瘋也並非尋常手段。所以,這次冉樂的事兒,兩種可能。第一,京中有人同他有宿仇,請了江湖高手來一箭多雕;第二,此人或許不是被聘請,而是獨行獨斷,自行其是。無論是哪一種……最好都在京搜查。」
這一晚歸家後,已是後半夜。宣榕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後,又寫了幾十首詩,喚來容松交代事宜。
於是又過了幾天,坊間流傳開不知何人寫的小調。曲調悠揚,朗朗上口,有點旖旎風韻,也有點文人風骨,一時之間傳唱瘋了。
但傳著傳著,有人發現不對勁了——詞曲藏頭,一首赫然是稱讚三皇子殿下龍章鳳姿、可堪繼承大業;另一首則是拐彎抹角用「潛龍在淵」,頌揚被貶出京的蕭妃和她兒子。
其餘的更不用多說,凡是排的上號的宗親,都被雨露均沾地拎過來薅了一遍。
遞送到御案的反詩每日能有一沓,帝王和這些反詩大眼瞪小眼,最後哭笑不得地解除了冉樂禁閉,又多送了點御醫去為這位老臣問診。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陛下還是心懷疑慮。」季檀放輕了聲音稟告,「冉大人府上,外圍二十御林軍看守,內里還有數位監律司的人,卻有人趁著半夜來去自如,還挑釁一般留下了對太子殿下不利的題詩。又經查實,發現冉大人穴位被震傷,才導致失心瘋。大內有這種高手,但顯然不會無聊到去做這種事。」
他頓了頓道:「所以,陛下下令讓御林軍嚴查京城,看是否有可疑之人了。」
這是在宣榕意料之中,她放下心來,追問道:「有查出什麼嗎?」
「挨家挨戶查證,細糾戶引登記。不過京中權貴太多,辦事不算便宜,這幾日監律司也被指去協助此事。最有嫌疑的是常家。他們素有養門客之風,據說年前招攬了好幾位頂尖高手。」
常家。太原常家。好像是和皇后褚家有妯娌嫁娶關係。
宣榕微微蹙眉,向著天金闕望去。卻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勁。
……
宮廷深深,飛檐斗拱滾落簌簌雨水,珠串似的,連綿成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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