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將目光定在他殷紅的薄唇上。
不知是否錯覺,耶律堯眼神似乎更暗了幾分。他索性垂眸,轉動調整著護腕,緩聲道:「你當時都無法自行吞吐了,喊了你好幾次你沒反應,事急從權,總不能讓你凝血入氣。當然,你要是覺得冒犯,想揍我一頓,或者讓人揍我一頓,我都沒話說。」
他這話語氣肆意,但內容謙遜。
宣榕卻莫名想到他當年在禮極殿讀書受罰,那種堅決認錯、死不悔改的態度,一時語塞,半晌才道:「我……有那麼霸道嗎?」
耶律堯仿佛也心知肚明,只要他是好心,她便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遷怒追究,但不知為何,他似是情緒不佳,默然撇開頭:「這種事情上跋扈點也沒什麼。」
說著,抬步要走:「我去找溫先生了。」
宣榕剛想應好,卻突然看到他脖頸側處,隱有什麼在跳動,下意識喊道:「你等一下。」
耶律堯腳步一頓。
搖曳的花影在他身上晃動。
緊接著,那花藤搖影,也落在了宣榕忽然抬起的手上。
她終於知道還有哪裡不對勁了。
娘親動她東西,至少會告訴她一聲的。隱瞞不提,必定有鬼。
於是,宣榕她三指按在青年脖側,問道:「耶律,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指尖是很輕的力道,她像是在接住落下的那道暗影的花。耶律堯卻臉色陡然一變,聲音艱澀:「你別亂碰……」
指下那猛烈的震動跳竄感愈發強烈。不像僅僅是脈搏,她猜測可能是蠱蟲。於是宣榕便道:「好,我不……」
她剛要收回手,卻被人反手抓握住腕子。
那力度極大,剛握上來的那刻,簡直像是要把她腕骨捏碎,白皙的手腕上立刻泛起紅痕。但很快耶律堯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放鬆些許,他似是難以忍受,「砰」地一聲單膝跪地,呼吸都有點亂起來,勉強咬牙道:「不要動……你先不要動……我今天刀是沒有摘的……」
宣榕疼得倒吸冷氣,緩過勁來,剛要開口。
卻忽然一怔。
因為面前人像是無力垂首,又似是虔誠低頭,緩而又緩地將額頭輕輕貼在她的手背。
他像是在極力忍受什麼,不看不聽不聞。垂眸闔眼,長睫震顫。濃密的睫羽來回划過她的肌膚,而肌膚相貼處,滾燙炙熱的溫度猶如燎原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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