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自幼生活在望都權力中心的他們更清楚。
謝旻突然悶笑起來,笑容極為沉悶,他不顧腹部傷口的疼痛,緩緩道:「當然可以。可是這樣,表姐,你至少有好幾年會在塵網之中,不得自由了。」
宣榕垂眸看向沉重擺放的棺槨。
又看向殿外綠意漫過的梢頭。
她無奈低笑:「心在樊籠,人生何處自由。」
而若心在凡間山河,人生何處不自由。
*
四月小雨淅淅瀝瀝,川蜀泥濘難行。
這支送葬隊伍只有十餘人,護送一尊棺槨西行,一路入了綿延的山脈。遠處猿猴長嘯,懸崖峭壁,近處的官道也有不少碎石滾落。
容松皺眉道:「郡主,您要不還是回吧,剩下的路臣和兄長護送就行,送到此處,已算仁至義盡了。」
宣榕卻搖搖頭:「我沒事。我是想去那處舊墓看看。」她向右看去。山林之間罩著薄霧,一切猶如仙境,河流瀑布湍急的水聲時隱時現。
她忽然很輕地道:「也不知道此月鬼谷開陣在何處。」
鬼谷設的入門陣法,千奇百怪變幻莫測,每隔一月,會隨著日月星辰自行挪動陣眼,這樣入谷口會變化。而入了谷內,還有成群機關靜靜等待。
若谷內無人接引,幾乎不能入谷。
容松不知她在想什麼,大大咧咧道:「舊墓嘛?那再行一日路程就到了,我們已經進了終南山的腳脈,從中往上,到半山腰處,就是昭陵了。據說當年修得聲勢浩大、用工匠數千人,立了很大的碑文,隔著老遠就能瞧見。」
宣榕便收回側頭遙望的目光,又回頭看了一眼廂車上的棺槨,到:「嗯。」
容松用手搭著涼棚:「郡主!我們今年還去哪游居嗎?昔大人領了新差,咱去她那邊瞧瞧不?」
在太子大婚之前,昔詠就免了御
林軍指揮使之職。
轉調征西軍任統帥,如今駐紮西境,與西涼幾乎是要整日面對。她正月過後就奉命出京,人早就在安定城鎮守了兩個多月。
宣榕失笑:「禁軍最近開始加訓了吧?阿松你又想偷懶。」
容松嘴硬:「哪有!」
可他確實一點苦頭都不想吃,生生浪費了學武的天賦,第二天上山,看著容渡幫著侍衛輕鬆推著廂車,容松識趣避在一旁,不添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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