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躺了進去。
棺槨長蓋被掀翻推開,橫在一旁。這麼躺著,能看到長蓋背面,是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抬指上去,泛黑的色澤剝落,落在她手腕和臂間。
宣榕熄了火,閉上眼。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有碎瓷踩裂聲音突兀地響起。
她猛然睜眼,還以為是容松他們來找尋,剛想出聲示意自己沒事,卻發現不對勁。只有一個人。
除了方才那道聲音,行走時幾近無聲。
而且居然沒有點火,就這麼在暗黑里潛行。
於是宣榕閉緊了嘴。但下一刻,有什麼黏膩的東西滑探而上,探入墓中,極為靈活,纏繞上宣榕手腕,一路攀爬向上,在她脖頸處親昵地蹭了又蹭。
宣榕微微一怔,自然能感受到這是一條粗大的蛇。
緊接著,棺槨上的橫蓋被推開,啪嗒落地。來人沉默半晌,抬手按在她脖頸之間,剛開始沒找對位置,黑暗裡,指尖擦過唇瓣和耳畔,最後,才在她平穩跳動的脈搏處停留。
他似是想要開口,卻被陡然亮起的光晃了晃神。
棺槨之內,宣榕一手按在刀柄,一手持著火匣。黑白相間的銀環蛇纏繞在她身上,讓她本就為了躺下而散開的長髮,更顯凌亂。幾縷黏在微張的唇邊,更多的則錯落在白淨的脖頸之間。
耶律堯呼吸都亂了一瞬,他將那隻肆意妄為的蛇扯開,眸色暗沉:「你想干什麼?」
宣榕露出一點「果然如此」的表情,放開刀柄,看向頭頂五彩斑斕的穹廬繪神,輕輕道:「我在試著感受一下,如舒公到底在想什麼。又或者……他後不後悔,有多後悔。你怎麼在這裡?」
「鬼谷要封谷一年,我趁著還能進出,去山下買點酒,然後就看到你——」耶律堯忽然明白了點什麼,咬牙切齒道,「你該不會也想像顧弛相信皇后那樣,和謝旻合作共謀什麼吧?你父母會同意?」
宣榕沒承認,也沒否認,「唔」了一聲:「回去和他們說。」
「……」耶律堯額頭青筋狂跳,他似是想將她拽起,但不知為何,竟像有點不知如何下手,閉了閉眼。
火匣的光隨著宣榕呼吸而震顫。
顫動的光也照在耶律堯輪廓分明的臉上,他微卷的長髮高束部分,餘下披散在肩,襯得側臉線條精緻冷硬,片刻後,他聲音才冷靜下來:「你還要躺多久?你自己起來,還是我把你抱出去?」
「你的眼睛……」宣榕從那片讓人目眩神移的彩繪里挪開視線,慢吞吞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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