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內力深厚。
宣榕把這兩枚「鑰匙」,往木盒蓋上一放,面無表情道:「那這是什麼?」
她唇角是有淺淡梨渦的。若是輕笑,便如三月春風。
若是不笑,則帶了點高山霜雪的清冷味道,再加上出身高貴,沉下聲來,自有一種睥睨物表的從容。這三年來朝堂之中偶有此面
,但在朝野之外到底不常見。
耶律堯垂眸看她,仿佛感到昨日被鎖的咽喉部位再次不適,又或許是別的原因讓他喉間發緊,他抬指按了按紅痕漸消的脖頸,方才道:「碎了的瓷片,有什麼問題嗎?」
宣榕淡聲道:「首先,所有碎瓷拼湊不出完整的碗,說明瓷片被重新切割過;其次,這兩枚瓷片在一堆碎片之上,很突兀,十有八九有人最後拋落;最後,我把這一枚試著插入手鍊鎖芯,從聲響來看,是吻合的——」
還是為了防止猜錯,她最終確認:「你開了扣環,重新給自個兒鎖死的,你還好意思說金師伯銬傷你?撒謊陷害,我沒冤枉你吧?」
耶律堯笑了一聲,半晌道:「……沒有。」
宣榕點點頭:「那就行。」
她從食盒裡抽出一雙備用的竹筷,命令道:「伸手。」
「……」耶律堯眸光微閃,攤開那隻修長的手。
宣榕小時候乖巧聽話,最嚴苛如母親,也不怎麼捨得凶她,更別提挨打了。但她看到過夫子用戒尺訓責弟子,扁長的戒尺打過手心,眾目睽睽之下,既痛又羞,是能讓人記憶深刻的懲罰。
不過這不是大庭廣眾,本就沒有多少懲戒意味。而且筷子細長薄弱,她也沒什麼力道,本身就是意思一下,甚至都刻意避開了耶律堯手腕,只在他掌心輕輕抽了幾下。
第一下時,宣榕問道:「師叔伯們是不是為你好?他們有多想不開,才會給一個不相干的人辛苦煎藥、辛苦扎針、辛苦治病?有這麼個閒暇,他們去雲遊四方不舒服嗎?對吧?」
耶律堯垂眸,輕聲道:「……嗯。」
第二下時,宣榕問道:「你不配合就罷了,畢竟剛醒,身處陌生環境惶恐難安,我理解。但他們如此這般釋放善意,你還栽贓陷害他們,讓他們愧疚難安,這種所作所為是不是狼心狗肺?」
她為了下猛藥,用詞比平日狠重,蹙眉嚴肅,神態微凝。
耶律堯抬睫與她對視,喉結輕滾,半晌,毫不猶豫認錯:「是。離開時我會給他們賠禮道歉。」
第三下時,宣榕語氣略微遲疑:「你打開鎖扣又合上,最開始不可能是圖謀給自個兒倒騰出一身傷吧?溫師叔送藥時候,鎖鏈是否就是半開和的狀態?我記得谷主提過,他這段時日給你扎針最多、灌藥最多,你是否怨恨他,想要對他下手——我給你辯駁機會,若我猜錯了,我給你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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