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捕捉到自己的怒意,自然談不上打打殺殺,但又困又乏,著實不想動腦斟酌怎麼回話了,索性將帕子疊放一邊,認命地按了按眉心,決定日後再議。
於是,宣榕選擇綏靖:「睡罷。」
她潦草地擦汗,又沉沉睡去。
沒有察覺到,有人又換了幾次帕巾,給她擦淨了脖頸和手腕。
翌日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宣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
昨夜思緒回籠,她能感到耳尾到側臉有點發熱,一臉複雜地往外看去,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剛想嘆口氣,就聽到一道清凌凌女音:「郡主可起了?臣來請罪。」
是昔詠。
宣榕便道:「剛醒,進。」
昔詠一身常服走了進來,赤紅短打,長靴束腰,很乾淨利落的武將裝束,步伐穩當,小麥色的肌膚也沒有外傷,只不過休息整頓了幾天,竟然看不出受過一次炸。
見宣榕驚異,昔詠哈哈笑道:「郡主是不是也覺得臣當真皮糙肉厚,明明首當其衝,反而比您更早下地?」
宣榕搖頭:「真若不適,不要強撐,否則副將是做什麼用的?」
「無事,正值壯年,睡上幾覺就緩過來了。」昔詠端來木椅,大大咧咧地坐在床邊,剛想扶著宣榕起來。
宣榕卻搖了搖頭:「我躺會。虛禮不用,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麼?」
昔詠道:「還真有。有一好消息,一壞消息,郡主想先聽哪個?」
宣榕沒想到昔詠還給她來這一套,失笑:「好消息。」
「韓玉溪肯說真話了,透了不少西涼已有的軍政設施進度。」
宣榕若有所思:「他知道裘安死了?」
「正是。想必心知逃脫無望,才口吐真言。不過我沒全信,這糟老頭子渾身都是心眼,等之後再用您說的法子詐詐他,以防萬一。」
宣榕又問:「那壞消息呢?」
昔詠便道:「收到線報,西涼正在集結十五萬兵力,要圍攻西南防線。郡主,您得返程回京了,此地不宜久留。雖說安定城裡絕對安全,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萬一出了事,臣等沒人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宣榕微挑眼皮:「那邊誰主帥?」
「據說是……衛修。」昔詠頓了頓。
宣榕溫聲調侃她:「那豈不是老對手,十年前昔大人能勝他,現在肯定也不在話下。我又有什麼好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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