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細想,趕緊把杯子放下,果斷跪地道:「不論您聽到什麼風聲,查到什麼前塵,微臣赤膽忠心,只認大齊,只聽皇命,只為百姓守一方疆土——不會被任何所謂私情左右的!」
宣榕道:「昔大人反應好大。」
昔詠熱汗變冷汗,想抹不敢抹,差點沒岔氣,硬生生控制住,道:「這……臣能反應不大麼?十年無人知曉無人提及,臣還以為早就爛在地里了呢。只是……」
她小心翼翼抬起眼,問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宣榕仔細觀摩她的神色。
除卻初始的怔愣,便是微微惶恐——昔詠並不知道崖下那處重新布置的木屋,似乎也沒把這段露水情緣放在心上。
那她為將帥,不會橫生枝節,不會把安定拖入險境。
不用臨陣換帥,真是太好了。
宣榕輕嘆了口氣:「沒有責怪昔大人的意思,只是,你不惦記人家,人家卻在往日故地,換著法子地憑弔你呢。」
昔詠不明所以,半晌反應過來,頭皮發麻。她緩緩起身,走到宣榕旁邊,試探問道:「您……您去邵關懸崖底了?那離這邊快百里路,若是只帶耶律堯外出,也太危險了吧?」
宣榕失笑:「恐怕他屢次三番派人過來,甚至親自前來,收整木屋,把我軍將士頭顱懸掛屋裡,豈不是更為危險。」
昔詠登時閉了嘴,她驚魂不定好一會兒,見郡主對她似乎並沒有怒意,方才大膽問道:「頭顱……是老卜他們……?」
宣榕指了指圈椅,示意她還是坐了說話,道:「七人,我就認識其中『莊輝』、『卜木』。應該都是你的老熟人吧?可是曾經共事過?記得派人去把他們帶回來安葬。」
昔詠沉默許久,緊咬牙關,點了點頭。
她本就是武將,此刻,整個人更是顯露出一種被挑釁後的憤怒,放置於膝的右手,不自覺緊握成拳:「還有什麼嗎?」
宣榕倒也沒打算瞞她,輕描淡寫道:「有。你二人當初相處的雕塑,我一把火燒了。」
昔詠:「…………」
她錯愕怔然,臉上青白交錯,旋即苦笑一聲。
這個瞬間,門外廊光照進,女將整張臉半明半暗,半哭半笑,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求證一般問道:「郡主,臣那枚將軍刻印可也在?」
宣榕頷首,道:「還有……」
昔詠卻打斷她道:「其餘的您不用再說了,臣知道與否,毫無影響,有何物件,也與臣毫無關係。」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