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茫然。
秦州算是天下糧倉、交通樞紐,這裡的驛站也建得大氣,其中最好的房間寬敞明亮。
外面還有一棵百來歲的銀杏樹,扇形葉片婆娑起舞,晃動的光影里,耶律堯偏過頭,把以退為進玩得爐火純青,輕輕道:「絨花兒,你沒發現你對他與別人不太一樣麼?為何,是有過什麼淵源麼?我聽說過,初見不同尋常,或者有些刻骨銘心的交情,這些人分量到底會不一樣的。」
「……」其實越過江南那事兒,宣榕早就把季檀當做平常臣子視之。重視季檀,也是因為這人穩重靠譜,毫無私心。
可她也確實心虛,愈發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怎麼開口。
似是可以隨口搪塞,但又有點不想扯謊敷衍。
數息下來,她呼吸都亂了,露出幾分不易被察覺的糾結。
耶律堯立刻心軟,沒捨得繼續逼她令她為難,輕嘆了口氣,撇開頭道:「好吧,是我的錯,我看他不爽,在呷……在無理取鬧。你不用在意我方才說的話。反正季檀明日就走了,我不再招惹他就是了。」
這返程五六天以來,耶律堯行事變得有幾分規矩謹慎。
宣榕一時還有些不適應,無奈道:「你說到做到?」
耶律堯抿唇道:「我哪次答應你的事沒做到。」
耶律堯確實說到做到。
沒有再招惹季檀。哪怕這人回到驛站後,半下午寫完草案,又來到宣榕這邊匯報,從黃昏到晚膳再到入夜,他都不置一詞。
但到底心緒不快,趁夜離了驛站,去城中尋酒。
他每到一城,就喜歡打聽哪裡酒最好喝。
秦州地處中原腹地偏上,農牧種植為主,又沒有兩河防汛壓力,向來風調雨順,收成頗豐。
作為小麥主產區,這邊釀酒也是一絕,從白酒到黃酒,一應俱全,甚至銷往外地,經常供不應求。
繁盛之國,鼎盛之期,宵禁都會推後。
雖是夜市鬧巷,但人流涌動。
耶律堯問過幾個當地人,隨意挑了家看起來最平平無奇的街邊酒肆,要了一壺酒,喝了半杯,覺得還湊合,便讓店家又上了兩壇。
這裡並非奢豪酒樓,又是入夜時分,聚集了些三教九流,結伴赤膊耍牌,放肆飲酒。整個酒肆吵得不亦樂乎。
耶律堯權且把這些動靜當做下酒菜。
他容貌昳麗,氣度恣意,又一言不發坐在角落,悶聲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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