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耶律堯似是還算鎮定,喉結微滾,應了一聲:「嗯。」下一刻,又語無倫次地道:「夜深了,時候不早,天都快黑了,你早點休息。我……我去看看阿望。」
說著,悄無聲息地一躍而下,在宣榕眼前消失。
宣榕愣了一瞬。雪狼白天活潑好動,比人更需要休憩,這三更半夜的,阿望早就在窩裡睡了,他是糊塗了才會現在去看阿望——就不怕被驚醒的雪狼咬一口麼?
怎麼反應這麼大?
這麼想著,她忽然拿不準這個稱呼是否稱他心意了,披了件外衣便出了內室。
外間守夜的苓彩被驚動,揉著眼睛,迷迷糊糊道:「……郡主,您去哪兒?」
宣榕道:「你睡。我去看阿望。不要跟來。」
這個時辰……?
苓彩一頭霧水,但不好置喙,又和其餘幾個婢女迷迷瞪瞪睡下了。
而下了二樓,庭前水榭潺潺,夏日的荷花在盛開後便已更除,整個水面開闊平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宣榕走過水上長折的木橋,來到對岸那處修在亭邊的獸舍。
還沒靠近,就看到舍頂檐角上蜷臥的狸花貓,正在優雅地舔著爪子。它向來是半夜不睡、調皮搗蛋的脾氣,這幾年不折磨人了,專門折磨阿望,但今夜許是改了性子,居然沒有進去。
見到她來,狸奴一個猛躥,輕輕撲入她懷裡,捏著嗓子嗷嗷叫喚,像是在告狀。
宣榕便輕笑道:「怎麼啦?是有人來了,把你
趕出來了嗎?」
說著,她抱著狸奴,走了過去。
由於阿望體積大,形如小馬,尋常的棚舍根本遮不住它。再加上它活潑好動,公主府上的老木匠對它喜愛得不得了,愣是花了一個多月,給它造了這件榫卯結構、殿宇仿製的獸舍。
有門有窗,外面甚至還塗了竹漆。
裡面一半是阿望的各種玩具,一半是供人使用的器具。
耶律堯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懶洋洋垂著眼,唇角帶笑,抬手輕輕撓著阿望下巴。聽見腳步,側頭望來,道:「怎麼,擔心三年過去,阿望忘了我不成?」
宣榕失笑:「……它不會的。」
阿望顯然不會忘記這位前任主人,低嚎出聲。
又搖頭擺尾,甚是歡快,興奮成了一頭滿室亂竄的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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