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呀?你明明是知道的。」
池漁根本不可能是江家二少爺,雖然那麼多年沒見,但裴溫心知肚明,無論是年齡還是長相他都做了假,否則一開始盛明煬給他看照片,他不會認不出來這個人。
但江家認回孩子,卻不可能不做DNA檢測,依照生日宴上江家的態度來看,這裡邊興許還存在著更大的彎彎繞繞。
裴溫只能想到兩種可能,要麼池漁認識真正的江家二少爺,然後檢測時採用某種手段騙了他們。
要麼,江家人識破了他的身份,卻沒有拆穿,因為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被尋回來好博取名聲的「二少爺」,是真是假都無所謂。
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階層不是沒有出現過先例。
但無論是哪種可能,裴溫都不想摻和進去,尤其,現在處在風口浪尖,內憂外患不斷的盛家不能參與。
江渝咳嗽了兩聲,臉頰因為缺氧有些發青,迫使他一隻手不得已嘗試去掙脫裴溫,但另一隻手還以一種極其小心的姿態穩穩的拿著藍色冰山杯。
江渝勉強在窒息間擠出一個笑來:「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的一顆心,而不是還牽掛著別的什麼人,哥哥,沒有人能受得了愛人心裡有其他人的,你也一樣對嗎?得不到的東西就該毀掉!哥哥,你想毀掉我嗎?」
江渝前言不搭後語,裴溫驟然鬆開手,簡直覺得他就是天生派來克制自己的惡魔,為什麼無論他走到哪裡,也甩不脫他呢!
江渝捂住脖子咳個不停:「哥哥呀!你還是太心軟了,你知道的,你要殺我,我不會反抗,要是我死了,那你就是我最大的替代品,盛明煬就徹底是你一個人的了。」
「滾!」
「或者你是怕髒了你的手嗎?這樣吧,你和我睡一覺,我就自己去跳天台了好不好」江渝神經質地掩嘴笑起來,「我可以讓你做上面那個,裴哥哥應該還沒有試過吧」
「我叫你滾啊!」
裴溫徹底收不住怒火,桌子上的東西被他一掃而空,胸口起伏的越來越厲害,江渝玩味的聲調性感清冽,響徹在裴溫耳邊。
杯子被他舉高,江渝說:「那裴哥哥,咱們走著瞧吧!」
啪嗒一聲,藍綠漸變的顏色從中間斬腰,接著四分五裂,裴溫下意識再想伸手去奪,卻已經為時未晚。
原本心情不錯還唱著小曲,慢悠悠拿著外賣的盛明煬瞬間被裴溫屋裡的響動驚的心臟抽搐了一下。
等他打開門的時候,江渝大大的眼睛中顫抖著蓄滿淚水,正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撿著玻璃碎片,而裴溫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動不動,眼神中燃燒著一股冷漠又殘酷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