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煬眼睛中憐惜與狂熱翻湧,他神經質的抱緊裴溫,一遍遍重複著「所以愛我吧,你愛我」,不知是企圖用這種方式自欺欺人還是讓裴溫重新來愛他。
裴溫自嘲的笑了笑:「就算你真的像你自己說的那樣,能分得清,我現在也不敢要了。明煬,你還年輕,而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明白了」,盛明煬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字從喉嚨里擠出來,他愈發沉重的身體馬上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在裴溫聽來,盛明煬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那就這樣好了。」
在裴溫驚愕的目光中,盛明煬從床底下摸出來一條長長的金色細鏈,他目光冷峻,臉上浮現一絲恨意的猙獰:「對你使軟的根本就沒有用了,那麼在我醒之前,你就別想逃走……」
「盛明煬!」
金鍊在裴溫腳踝扣上的那一瞬間,盛明煬再也堅持不住,倒在裴溫身上失去了意識。
裴溫既生氣又無奈,他看向盛明煬,還是完全不敢接受有一天這種狗血淋頭的橋段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鏈子雖然很細,但另一端卻連接著床腳,他拿手扯了扯,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紋絲不動。
盛明煬還趴在他身上,呼出的氣息熾熱不堪,不用說,為了等他醒過來,盛明煬也沒有去正規的藥店或者醫院,他方才吃的那幾粒藥應該也是從他常備的藥箱裡拿的,對付一般的感冒發燒還有點用,對盛明煬現在已經燒到神志不清的人還是要去醫院。
裴溫把他的口罩摘了下來,一摸額頭,估摸著怎麼也該有39度了,他又急又氣,明明都要暈倒了,還不忘先堵住他的去路,他難道還能真的看著他生病了還無動於衷的趁機離開嗎?
裴溫真想一盆涼水把他澆醒,也好看看,從他腦子裡面還能不能倒出多餘的水來。
但再這樣下去,盛明煬就要燒壞了。
可他現在,不說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知覺,就是手機也不知道被盛明煬拿到哪裡去了,裴溫靠著兩隻手,像個殘疾人那樣艱難地將盛明煬塞進被窩裡,用被子將人裹好。
然後,他看見了盛明煬的手機。
就在他的褲子口袋裡。
幸好,這腦子進水的傢伙沒有把自己的手機也給藏起來。
於是當程魏帶著墨爾本本地的醫生趕過來的時候,嘴巴里都驚訝到可以塞進一個燈泡了,那醫生在看見裴溫腳上的鏈子後,驚恐的詢問了他是否需要法律援助,被程魏流利的說辭好一通忽悠,醫生才在狐疑的目光中相信了這是情侶間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