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煬知道,有極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江渝生日宴上出現的那些照片,裴溫從未受過那樣大的屈辱,他以前總覺得裴溫自尊心太強,每次吵架都不肯在自己面前服軟。
後來坐上裴溫的位置才知道,他有許多的逼不得已,要是自己和裴溫的身份調換,別說十年了,他連一天都忍受不了自己從前的那種性格。
所以,就不要怪裴溫現在不肯原諒他。
同樣,無論裴溫怎麼以冷漠的態度對他,他也不會放棄的。
盛明煬到底還是年輕,病來得快,去的也快,傍晚的時候他給自己量了體溫,基本上已經退燒了,他慢慢下床,不知道裴溫在書房裡做什麼,又怕他會厭惡自己的打擾,他似乎總也做不好,一路把兩人的關係逼到了冰點。
可他現在,除了攔著裴溫,不讓他離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房子裡響起了家具搬動的聲音,盛明煬在打掃房間,他想要讓裴溫看到他現在是有價值的。
而裴溫其實什麼都沒有做,他能聽見外面的動靜,聽見洗衣機響起的聲音,這些盛大少爺以前完全不會自己動手去做的事情,如今也變的熟練起來。
這三年,盛明煬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響起敲門聲,裴溫聽見盛明煬在外面啞著聲音問他想吃什麼,自己可以做。
裴溫怒火燒到頭上,唰的拉開房門,眯著眼睛問他:「怎麼不多休息?你的病已經好了?」
盛明煬的喉嚨其實還很疼,嗓音也很粗糲,但他還是嗯了一聲,儘量放緩聲音不敢再在裴溫面前做那個「麻煩精」。
「好了,所以你想吃些什麼……」
未說完的話被面前人徒然靠近的動作打斷,裴溫扯下盛明煬身上的圍裙,冷道:「盛明煬,你漂洋過海來墨爾本,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嗎?你難道是專程過來給我當保姆的?」
「那你想要嗎?」盛明煬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裴溫譏笑一聲,眼睛落到腳上,示意他:「你覺得呢?」
「你覺得在你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情況下,你做這些對我來說還有意義嗎?盛明煬,我真的猜不透你現在在想什麼?還是說你覺得,只要你將我從前做過的事情都做一遍,就能讓時間倒流?真是可笑!你都沒有因此喜歡上我,難道就覺得我會因為這個重新喜歡上你嗎?」
「我沒有這麼想」,盛明煬的表情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幼獸,小心翼翼的既不敢大肆說出自己的委屈,又怕討好主人也用錯了方法,他攤開一隻手,「我只是,想要把這個給你。」
盛明煬的手上赫然是一枚戒指。
和他自己手上戴著的一模一樣的一枚素戒,款式簡約大方,沒有盛明煬自己曾經審美下的那些繁複精美的花紋,而是裴溫一看就會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