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渝生日過後,我就打算和你求婚的,之前給你訂的那批配飾也都到了,我沒辦法全帶過來,所以現在就放在我們家裡。你以前的房子我也沒有賣,我已經能夠自己掙錢了,我給我們另外又買了一套,寫的是你的名字,哥,以後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再也不會有人能夠把你趕出去了,如果我惹你生氣,你就讓我去睡大街好不好?」
盛明煬表情央求,語氣誠懇,裴溫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太荒謬了。
和江渝的訂婚宴過後,在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江渝是他的未婚夫,是他即將攜手度過一生的人,再跑過來要和他求婚嗎?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溫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砰的再次合上了房門。
盛明煬的手僵在空中,嶄新的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銀色的光,它還是沒能等來有資格帶上它的主人。
盛明煬做了飯,但裴溫實在是不想再吃他做的食物,這總會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就好似盛明煬有多麼愛他似的,連食物都能復刻出一模一樣的味道,但其實只不過是盛明煬自己吃慣了這個味道。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盛明煬一個電話,一個撒嬌的眼神,他就會放下一切,將醉酒的盛明煬從花花綠綠的夜店裡帶回家,替他處理好那些糾纏不休的情人,再做上一頓符合盛明煬刁鑽口味的飯菜。
愛上盛明煬的這些年,對他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冷靜,是個理智的人,卻居然能為了另一個人的一句話做到這種程度。
連一句不合的語言,他都捨不得說。
裴溫想,大概沒有人能對盛明煬毫無保留的做到這種地步,所以他才會不甘心自己突然的離開。
所以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明明飯桌上擺滿了盛明煬費盡心思做出的精緻美食,裴溫卻還是簡簡單單的吃著自己碗裡的素麵。
若是換了旁人來看,只怕又會以為裴溫是受了虐待。
盛明煬企圖給裴溫夾菜,但裴溫只是沉默著瞥了他一眼,盛明煬嗓音發堵:「那我也不吃這個了,鍋里還有面嗎?」
裴溫面無表情的回答:「沒了,但你可以自己去做。」
「那我不要了」,盛明煬眼睛裡籠起一片霧氣,但他卻不敢讓裴溫看見,低垂的腦袋快要伸進碗裡去了。
兩人吃了飯,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裴溫是半夜又發現盛明煬開始發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