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之前總是緊閉著的房間,盛明煬不允許他進去搗亂的那個房間,好不容易開了房門,裡面的人卻又消失不見了。
小裴退了出去,將玩具往盛明煬的方向一砸,自己失落的趴在地上,兩條後腿微微彎曲著,兩隻前爪抱著肚皮,就像一個遭受重擊的「失戀者」。
——
裴溫坐在計程車里,長舒一口氣,他的左手無名指上還有一圈戒指留下的壓痕,就像被小動物齧咬出來的那樣,他第一次覺得原來皮膚上容易留痕跡是一件這麼讓人不知所措的事情。
說起來,他可真是個膽小鬼,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醒過來的盛明煬,所以就先一步逃了出來,而出來之後呢?他又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
雖然酒醉,但昨夜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記得,包括盛明煬說結婚對象是他,裴溫不覺冷笑一聲,這怎麼可能?
他結沒結婚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不過…算了,先去見江家人吧!
事實上,他在今天早上接到了江澤的電話,問他能不能見一面,他回國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這幾天裡,裴溫也想了很多,從一開始看到親子鑑定報告的激動、不可置信再到江家人對這件事情的冷處理中漸漸的不再對這冷漠的一家人抱有任何希望了。
他寧願自己還是那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酒店到了」,司機說。
裴溫從後備箱裡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段塵朗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狀便立馬上來幫忙。
一身的春風得意,他打趣道:「裴溫,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寧願住酒店也不住我的房子,想當初,那還是為了追你買的,你都不知道,我自己淹自己的別墅有多心痛!」
兩人之間已經可以很隨意的拿這些事情開玩笑,裴溫笑了一下:「那段總也不虧啊,聽說電影票房都破紀錄了,我這個牽線搭橋的投資人,做的還不錯吧?」
這部文藝愛情片還是裴溫在盛世的時候,以自己的名義,實則是盛老爺子在背後出錢給段塵朗投資的,三年時間,電影終於拍好上映,影片的兩個主角也都因此提名了國際獎項。
只不過,當時裴溫是想著能借這個風頭讓盛世也慢慢進軍娛樂產業,現在這個計劃終究也實現不了了。
「那也是」,段塵朗點點下巴,又掂了掂手裡不算重的箱子,體貼的沒有詢問裴溫為什麼要借自己的身份證開房,而是指間夾著房卡,微眯著眼睛打趣道:「房間我已經幫你開好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頓飯?」
「今天就算了吧」,裴溫看了一眼時間,「改天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