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約上幾個好友閒來聚聚,喝點酒,吃烤肉,逍遙自在。
對了,喬溪好像很喜歡做木活,到時可以給他……
他想到這兒忽然頓住。
在沈夷光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想到這麼久遠以後的生活時,就驚訝發現自己居然把喬溪也安排進了幾十年後的生活里。
這不對。
沈夷光默默想著。
他心裡很清楚,一年時機一到他就會離開。事後他依然做他的大將軍,喬溪也仍舊留在桃葉村禮繼續過他平靜安寧的生活,兩人或許從此再沒有交集。
本來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也不該有交集。
可他解釋不清為何下意識將喬溪放進自己的養老生活,極其自然水到渠成,沒有半分猶豫。
沈夷光怔怔的想著,直到褲腳被幾番拉扯,他低頭回神才發現是小豬崽們餓極了,幾雙黑豆眼迫切渴望的盯著他手裡的食桶,砸吧著嘴巴示意要吃。
「你這小東西倒機靈。」沈夷光笑著把桶里的豬食倒進喬溪臨時準備的木槽里,看著幾隻小豬晃著短尾巴爭相擠過去搶食。
就在他出神之際,忽然心臟傳來一陣劇痛。沈夷光不禁捂著胸後退一步,手裡的桶應聲落地,口中噴出一口熱血,滴落在一旁的白雪上,格外刺眼。
「舅舅吐血了!」
聽到動靜的岑兒回頭,嚇得大聲喊叫。
喬溪連忙放下刀跑上前,兩手在腰間粗布做成的圍裙上擦拭乾淨,扶著沈夷光到石桌邊坐下,對岑兒說:「快去倒杯水!」
眼前一片漆黑,沈夷光胸口悶痛不已,像是要窒息,腦袋「嗡嗡」作響。要不是喬溪扶著,他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直到喝下岑兒遞過來的熱水,一股暖意緩緩流遍全身,才終於慢慢好轉。
「你還好吧?」喬溪面露擔憂,「難道是舊傷復發了?」
「我去帶林大夫過來!」
他說完要走,被沈夷光一把拉住,蒼白著臉搖頭:「不用。」
「我沒事。」
身為習武之人,沈夷光對自己身體狀況十分清楚。傷口早就好了,就算內力沒全恢復仍需靜養,但不可能無緣無故吐血,必定有別的原因。
都說親人之間互相是有感應的,當年父親兄長戰死那日,他留守家中也是如此難受。
沈夷光抬首遙遙遠眺北方,那是京城的方向。
但願謝必遲不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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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已至,桃葉村家家戶戶炊煙不斷,大家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準備,男男女女手上的活忙個沒完,只有孩子們無無所事事滿村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