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溪仍然覺得,比起原主丟掉姓性命的代價,只是覺得坐幾年牢,以及不能考功名,已經算是很仁慈的懲罰,並沒有完全讓他解氣。可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何秀才是因為盜竊入罪,又沒有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大鄴的律法不能處他死刑,而喬溪也不能提著菜刀砍他,心裡很是遺憾。
不過聽說牢里「人才濟濟」,估摸著細皮嫩肉身嬌體弱的何秀才應該也不好過,也算咎由自取。
喬溪小聲嘀咕道:「便宜他了。」
渣男就應該物理閹割,然後送去給原主抵命。
小荷連忙迎合著哼了一聲:「誰說不是呢!」
珍娘拿著帕子捂嘴輕笑:「起先我以為喬公子看起來那麼柔弱,或許會是怯懦靦腆的性子,沒想到卻快人快語,性情直爽,是我眼拙了。」
喬溪不習慣被她誇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珍娘又說:「我也沒想對他趕盡殺絕。可能你覺得我過分糊塗心軟,但我與他也曾相愛一場,又是臨門一腳差點做了夫妻,到底做不到狠心絕情。」
「只是今後我與他再無干係,他的死活我也管不了。」
說到此處,珍娘眼中一片黯淡,氣氛也不如剛才輕快。喬溪不想把話題一直放在渣男身上,免得大家心情都不好,轉移話題道:「那今後你打算怎麼辦?李老爺會重新招親嗎?」
珍娘久久沒有回話,低著頭半晌緩緩回道:「我不知道。」
「其實……」她話到一半輕輕咬了咬唇,猶豫著說:「我……我不知道如何同你說,我已經不想再與人成親了。」
年少情竇初開的少女,卻經歷了這麼一遭疼痛刻骨的愛情,給不珍娘的心中留下了濃厚的陰影。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的她甚至分辨不清那些人究竟要的是她人,還是她的家產。
她曾經天真的幻想過與瑞郎婚後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到頭來不過鏡花水月一場空。午夜夢回,她有時都很難相信,那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竟都是裝出來的。
喬溪能理解她的想法:「如果沒有做好準備,確實不該那麼快成親,還是應該和自己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我也這麼想,可爹爹不同意。」珍娘托著腮愁眉苦臉:「他常說自己年紀大了不能護著我一生,若是他走後我還孤孤單單,怕我被賊人惦記上。」
古代的獨生女境遇艱難,就算找上門女婿,也架不住遇上垃圾鳳凰男一生盡毀,還要把家產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