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陶音所言,都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即便大山哥目光從小就只放在陶音身上,可他心裡同樣也把喬溪看得重要,這些年才會時不時接濟幫助,並不只因為他們是鄰居。
他了解喬溪,自然也了解陶音,輕聲又道:「你心裡明明知道他投河自盡與現在的喬溪無關。」
陶音握緊拳頭,仍然不肯認錯:「我只是想讓他回來……」
「你覺得可能嗎?」大山哥毫不留情的打斷他,強迫他面對現實:「已經過去了一年,他現在說不定早就過了奈何橋投胎去。
「你又何必非要執著,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
時至今日,大山哥回憶起過去的喬溪,才漸漸明白為什麼那時的他會做出如此選擇。
作為三人中最小的那個,喬溪似乎永遠都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個「小尾巴」,每次一起出去玩都很努力的跟上他們,生怕慢了一步就再也追不上了。
那時陶音頑皮淘氣,有什麼事都喜歡帶頭沖在最前面,大山哥總怕他摔著碰著,習慣緊緊跟在後頭保護,沒有注意喬溪是不是跟得上,跑得累不累。
他們都不是故意的,卻實實在在傷害了他。
可惜過去喬溪從來不提,陶音心大,大山哥又不懂這些,這才造成他們長大後表面看起來關係融洽,其實早就分崩離析。
聽他說完這些,陶音眼淚又糊滿了眼睛。
大山哥輕輕拍了拍他,低聲說:「音音,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以後行事不能再憑著一時衝動任意妄為。」
「你捫心自問,現在的喬溪從來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他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
床下躲著玩的小黑狗探頭探腦好奇的看著他們,又嘴饞去舔地上的藥汁,結果被苦的五官都皺在一起,嗷嗷嗚嗚重新躲回床下。
陶音看著它小小的身影,怔愣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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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溪退燒後精神也不太好。雖然難得吃藥配合,沈夷光無論問什麼都回答,可他的眼底始終陰霾一片,死氣沉沉。
沈夷光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不免心裡著急。
儘管他們認識的時間粗略算來其實沒有滿一年,算不上想完全心意互通,他認識喬溪應是他最艱難的時候。可是日子都過成那樣了,他也沒從喬溪眼裡看到一丁點的沮喪挫敗。
他總錯覺就算天塌了,喬溪也不會悲觀頹廢。他的眼睛裡永遠閃著堅定的光,一天一天不知疲倦,永不妥協。
當初被撿回來的沈夷光也處境艱難,卻正是被這樣堅韌努力的喬溪吸引感染,才有信心重整旗鼓以待來日。
他以為喬溪會永遠那麼樂觀堅定。所以當他看到現在的他不復從前精神,擔心的同時,也仍然不解——陶音有那麼重要嗎?
就在這時秦大叔來了,手裡還拎了幾隻野鴿子,進門就說:「小喬溪,聽說你病了?我特意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