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小郎君道:「胡冢主出手那麼大方,你說他還會來找我們嗎?」
右邊的小郎君道:「你不會還想去名劍閣吧?我可不想再去了,完事兒就把我們從後門打發走,天黑路滑,我才不要呢。」
左邊的小郎君道:「可是他很闊綽呀,從他身上賺的錢夠以往三天接的客人了。」
右邊的小郎君道:「還是命要緊,他那人既粗鄙又不會憐香惜玉,哪怕派兩個弟子護送我倆也好啊,咱倆這花容月貌萬一下山的時候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啊?」
......
江昀本無心聽他們對話,但這些字眼飄進他耳朵後他瞬間就想到名劍閣後門的腳印。
而此時已經醉酒不醒的沈簫也突然睜眼抬頭,右手揪過右邊小郎君的衣襟,兇狠質問道:「前日/你們在名劍閣?具體什麼時辰?和誰在一起?」
「不、不能說,」右邊的小郎君被他的表情嚇得發抖,「答、答應過冢主。」
沈簫臉皮抽搐了兩下,收緊右手的力道將小郎君拉至身前,小郎君被迫看著他可怖的眼睛,嗅著他滿身的血腥氣和酒氣,閉眼哭道:「我們還能幹什麼?胡冢主找我們秘密上去不就是為了床上那些事兒嗎?完事兒就把我們打發了,生怕被別人知道。」
「什麼時候?」沈簫一字一頓。
「酉時三刻吧。」小郎君哭道,「差不多就那個時候。」
沈簫鬆開手,頓覺渾身癱軟無力,如果當時胡千霸和這兩個小倌在一起,那他就沒有時間殺害江昀了。
「弄錯了......」
沈簫迷茫地自言自語,他左手成拳狠狠捶著腦袋。
「你看。」
左邊的小郎君忽然驚道,伸直手臂指向欄杆外。
江昀順著沈簫的目光望過去,街道和房檐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頭戴斗笠手持彎刀的黑衣人,他即刻呼吸一窒,認出他們便是鬼刀冢的百人死士。
死士們來者不善,顯然是為胡千霸報仇,他們打扮如同幽靈,有的隨胡千霸住在名劍閣,有的則落腳李花鎮。
當沈簫注意到他們的存在時,他們仍一言不發,彎刀出鞘在清冽的月光下泛著刺骨的冷意,很快,百人如同鋪天蓋地的網朝沈簫席捲而來。
沈簫握著墨玉簫輕快越過闌干,他身負重傷,如沒有意外肯定不會是鬼刀冢的對手,先不論武功高低,就算是這些死士車輪戰也能把他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