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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簫道:「行。」

江昀靜靜地聽著二人的對話,經過靈兒的分析,他也認為兇手是胡千霸的可能性很高,但證據太少、疑點又多,按理說沈簫應該不會衝動行事。

然而,當周遭的黑色再次褪去,他看到的卻是沈簫將墨玉簫插進胡千霸心口的場景。

後山寂寥,樹影婆娑光影晦暗,如鐮刀般尖銳的彎月懸在中天,嗚咽的風聲里夾雜蟲鳴鳥獸混亂的聲響。

在拔出墨玉簫時,胡千霸心口的血漿即刻迸濺在沈簫身上,一襲白袍染上鮮紅的污垢,白皙的臉頰也沾滿了血珠,有的還綴在他纖長濃密的羽睫,樣子頗為詭異。

胡千霸往後僵硬地倒下,手中的彎刀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鏗鏘」,他死不瞑目地盯著彎彎的月亮,那月亮好像他手裡的彎刀,他來不及再多說一句,雙眸的光已經渙散。

墨玉簫被沈簫挽了一轉,然後杵在地上,他單膝跪地按住受傷的右胸,血液從指縫中滲出,纏繞在雪白的手指,隨即他又痛苦地咳出一口暗紅的鮮血,泛白唇瓣上的紅妖艷悽美。

江昀心疼地注視著他,走近他面前蹲下身,沈簫臉色蒼白,雙眸蓄著嗜血的紅暈,憤怒消散過後,裡面便是深深的絕望,他咬緊牙關,薄唇堅毅地抿成一線,身體卻如同浮萍般脆弱無依。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沈簫才搖搖晃晃地扶著墨玉簫站起身,然後步履蹣跚地往山下去。

他沒有再回名劍閣,只是漫無目的地繼續走。

江昀淚流滿面地望著他的背影,眼前模糊之後又清晰,場景瞬息轉換,但還是在夜晚。

這會兒,沈簫身在李花鎮上最有名的小倌館,臉手和墨玉簫上的血跡已經擦淨,但白袍上的血依稀還在,且干透發黑。

江湖中人打打殺殺是常事,今日尋仇明日被仇家尋,老媽子識相地沒多問,由著沈簫自顧自走進,隨手派了兩名懂事的郎君在旁伺候。

沈簫就坐在大堂闌干旁,抬頭就能看見月亮,江昀估摸應該還不到亥時。

郎君們起初還比較熱情,但看到沈簫的眼裡只有烈酒後,也就自覺地坐在邊上沉默,手裡無聊地捋著髮絲。

沈簫左手舉碗不停地往嘴裡灌酒,喝酒的模樣也越來越瘋狂,好像他此時活著的唯一意義就只有喝酒,用酒來麻痹他千瘡百孔的心。

喝到後來,子時已過,他摔掉手裡最後一隻酒壺,頭暈腦沉面色酡紅地倒在桌面,被酒水弄濕的頭髮貼在臉上,形容邋遢狼狽。

江昀被沈簫濃重的酒氣籠罩,心痛到呼吸困難。

他後悔了,後悔上一世只專注歐陽吟卻不知沈簫深愛著他,後悔沒有放棄執著轉過身,否則他和沈簫都不會落到如今的境地。

他不明不白地枉死,而他的死給沈簫帶去無窮無盡生不如死的痛苦。

伺候沈簫的兩個小郎君見他已喝醉,便在他身邊聊起前日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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