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令歐陽吟心煩頭痛,歐陽吟唇角勉強勾出細小弧度:「今日沈兄做客,我去陪他喝點小酒,還請夫君允許。」
又是沈簫。
江昀極力壓制心頭的妒意,他就不明白了,他哪裡比不上沈簫,婚前婚後他對歐陽吟的深情照顧始終如一,而什麼都沒做的沈簫卻偏偏能輕易占據歐陽吟的心。
沈簫在歐陽吟心中的地位真重要到無法動搖了嗎?
江昀每每想到他倆就反感得抓狂,他表面卻波瀾不驚,甚至假意大度道:「去吧,早些回房,別喝多了。」
歐陽吟:「多謝夫君。」
他鬢邊滑下一粒冷汗,逃也似的離開,生怕江昀突然反悔絆住他的腿。
江昀聽到他語氣中幾不可查的嘆息,起身憤怒地將桌上的杯盤碗盞拂到地上摔得稀巴爛。
他氣得臉頰通紅,眉間狠狠地皺著,眼裡的火氣想要把面前的一切都撕碎。
早在他執意嫁給歐陽吟的時候,老爹就勸他「強扭的瓜不甜」,可他與歐陽吟成親後,碰都還沒碰過這強扭的瓜,他怎麼知道到底甜不甜。
本來,江昀很有自信征服歐陽吟的心,想過夫夫之實在情意相通後再做會更浪漫。
然而,歐陽吟的心就跟銅牆鐵壁一樣,除了沈簫誰都進不去,而沈簫這個白月光偏偏還隔三差五就來名劍閣看望歐陽吟,搞得歐陽吟神不守舍,對江昀更是敬而遠之。
暗暗躲在遊廊轉角的沈簫憂心地望著這一幕,他不知道江昀和歐陽吟發生了什麼矛盾,但看到江昀生氣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很難過。
如果可能,他很想上去問問原因,很想和他聊聊天,可是想到江昀平時對他幾乎正眼都不瞧的冷漠態度,體內的衝動即刻就被一潑冷水澆得透心涼。
「唉。」
沈簫眼神黯淡,不由地嘆了口氣。
江昀心有所感地看向門外,沈簫剎那間飛快逃離,江昀的視線撲了空。
但天際那靜靜的月牙仍舊令江昀無比煩躁,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把那月亮扯下來扔進泥淖肆意踐踏。
*
歐陽吟和沈簫坐在亭中飲酒談心,沈簫為他滿上一杯酒後,終於忍不住打聽道:「歐陽,你和江公子還好吧?」
「啊?」歐陽吟握酒杯的手不由地哆嗦了一下,笑容尷尬,「沈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沈簫微微垂眸,眼中神色不明:「沒什麼,就經常見到你倆狀態疏離,不像我認識的其他夫夫那般親密。」
「哦,」歐陽吟苦笑,「其實......還好,每對夫夫的相處情況不一樣。」
「是嗎?」沈簫鬆了口氣,「我還擔心會不會因為我的到來令你倆生出罅隙。」
「當然不會,」歐陽吟即刻打斷他,「沈兄,你日後沒事一定要多來名劍閣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人生苦短,知己難求啊。」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