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在口腔中,又逐漸蔓延到心臟。
昏暗的路燈高高懸在頭頂,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雪,不知何時洋洋灑灑飄落大地。
細碎的雪花落在肩膀、頭頂,秦陵無心躲避這突如其來的雪,任它飄落,在身上留下來過的痕跡。
可惜雪不懂人的寬容,只是肆意而張狂地落下。
一把傘出現,擋住了雪花的侵襲。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了秦陵的肩膀,為他輕輕拂去肩上的落雪。
「秦哥。」
秦陵恍惚之中好似聽到有人這樣叫他,一如既往,好似仍在昨天。
「是我。」
「我回來了。」
許是感受到秦陵內心的震顫,站在身後的男人伸手緩緩擁抱住了眼前的人。
「…你回來了。」
秦陵的嘴巴開開合合,幾年的思念兜兜轉轉化作簡單的四個字。
「你不問問我,是怎麼回來的嗎?」
唐祭將頭從身後埋進秦陵的脖頸,嘴唇緊緊貼在衣物上,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秦陵不敢問。
他怕這只是自己所幻想出來的一場美夢,像泡沫一般,虛幻而易碎。
唐祭也沒有等秦陵的回答,自顧自地說道。
「還記得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你告訴我的嗎?」
那是唐祭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生日。
『許了願就會實現嗎?』
『一定會的。』
我在十八歲那天許下的願望是:
「我要永遠和秦陵在一起。」
——那是你賦予我的希望與奇蹟。
*
又是一年除夕夜。
窗外的爆竹噼里啪啦地響起,震得人耳朵發疼。
芝芝穿著一身紅色毛呢連衣裙,頭上帶著喜慶的紅色毛線帽,頭頂垂下來兩個毛茸茸的小球球,讓人忍不住捏一捏。
衣著喜慶的幾人在小屋內各自忙碌著。
阮和玉和梁白英在廚房燒制好菜,鍋鏟與鍋底碰撞的聲音在不大的房間中響起。
「誒誒誒——歪了、歪了!」
伴著鍋碗瓢盆的聲音的是榮新澤咋咋呼呼的喊聲。
作為布置整理房間的一員,榮新澤對此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拉著「得力助手」的林奕栩,榮新澤全身心地投入到布置之中。
「呃…你確定要這樣擺?」
林奕栩好歹之前是個大少爺,對於擺件還是頗有幾分研究。
看著眼前堪稱「抽象派」大師的作品,林奕栩不由地抽抽嘴角。
「奕栩哥,你看這色彩搭配!這位置安排!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