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同樣被冠以「天才」之名的陸向挽自是升起了幾分比較的心理與細微的敵意。
因此當十歲的小陸向挽在雲衍看見那位「小天才」時,便生出了幾分捉弄的心思。
趁著師傅與雲衍宗主、百花宮主談話時,小陸向挽偷偷給自己施了個隱身的法訣,溜出了殿門。
站在那位百花宮的弟子身後,陸向挽手腕翻轉,掐了個小術法,不動聲色地將路以寒手中的樹枝折斷。
惡作劇得逞,小陸向挽剛哼笑出聲,就見少年敏銳地看向隱藏的方向。
看著面前同樣注意到路以寒的視線而匆忙逃離的少女,陸向挽自己倒是不緊不慢哼著歌離開了「案發現場」。
現在想想,剛被自己打下去的花澤蘭倒是和那時的少女有那麼幾分相似。
陸向挽比對了一下記憶中模糊的臉。
恩…所以他這是不僅扣了個黑鍋給人家,後來還把人家給打了。
捂著並不存在良心,陸向挽莫名覺得有那麼一絲絲作痛。
思及此,陸向挽不由將摺扇撐開,擋在面前,以掩蓋自己這幾秒思緒的飄蕩。
「久聞路以寒路師兄的大名,在下靈犀派陸向挽,希望路師兄可不要手下留情。」
陸向挽有模有樣地向路以寒行了個禮:
「我可是十分期待能夠和你盡情打一場。」
「嗯。」
素來話少的路以寒此時已經將立於身後的劍穩穩握於手中,神色淡淡:
「不會手下留情。」
語罷,手腕翻轉,提劍氣勢洶洶向前橫劈而去:
「浮雪一式——踏虹。」
劍勢洶湧澎湃,裹挾著氣勢逼人的寒氣。
陸向挽一邊後撤閃躲,不由抽抽嘴角。
叫你不要留情還真是一點情都沒給我留啊?
這一招下去,要是被擊中,那絕對就直接下台,順便躺個十天半個月了。
話雖如此,他陸向挽要是第一招就被打下去了,那他這個靈犀派大師兄也就不要做了,回老家去吧。
玉制的摺扇在指尖翻轉一圈,陸向挽揮手,以柔制剛,化解這磅礴的劍氣。
強大的衝勁讓陸向挽半撤了一小步。
陸向挽默默甩了甩震得發麻的手,心中吐槽果然是渾身使不完蠻勁的劍修。
「好了,你出完了,現在該我了。」
陸向挽給路以寒拋了個燦爛的笑容,手中摺扇向天一指:
「天雷,猛吏真君。承令召,速降威……」
「轟隆——」
晴朗無雲的上空透出沉悶的雷聲。
濃厚的烏雲迅速集聚於靈台上空,黑壓壓的一片,令人喘不過氣來。
「這小子,怎麼就把這一招給使出來了…」
坐於高台上的顧廣白本來還擔心孔清揚那老傢伙的徒弟沒輕沒重,把自家徒弟給打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