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幹什麼了？」
「給您招攬了個徒弟，給我自己找了個小師弟…」
見穆歸元神色不明，南銳趕緊找補：
「您不是說我們山頭少了點人氣嗎？我看那周知樂是個難得的人才，極陰體質，這不是一塊註定做天師的料子嗎？」
自從師祖仙逝後，他們溫山穆家一派一直人才凋敝，人氣少的可憐。
培養出一個天師要花費不少人力物力財力，加之死亡率極高，導致這些年來天師界勢微，邪祟猖獗。
以穆、南、齊三大家為代表的天師世家早就放棄了所謂的血脈傳承，積極在外界尋找有天賦的普通人，將其收入門下，以傳承本派術法。
「你倒是會為我做打算。」
穆歸元其實也有將周知樂收入他們溫山穆家的打算，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徒兒動作倒是快，就這麼把人給撈過來了。
「那師父您這是答應了吧。」
了解自家師父的脾氣，這是答應的意思，南銳搓著手，嘿嘿笑著。
「那我這就去給周知樂說說，順便給他介紹介紹我們溫山穆氏！」
終於擺脫了山頭輩分最小的名頭，南銳頓時眉開眼笑，拜別穆歸元，又轉而去尋周知樂。
「唉，這小子，這幾年還是這麼個性子。」
穆歸元默默搖搖頭，「沒一點長進。」
「也不知道讓他修身養性修到哪裡去了。」
後面走出來的穆歸燕聽到穆歸元的抱怨，倒是笑了：
「你也還是這麼嘴硬，明明對這徒弟喜愛得緊。」
「我們這山頭好是好，」穆歸元負手眺望這頗具韻味的雕龍畫棟，亭台水榭。
「就是冷寂了點。」
曾經整天圍著穆歸霜嘰嘰喳喳的那個少年離去後，縈繞耳邊的歡聲笑語就再也不復從前。
「吵鬧點好，多點菸火氣，省得小師弟這邊太安靜了點，都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了。」
穆歸燕回憶起了往事，眉目柔和下來，時光荏苒，依稀還能夠看見兩位少年相伴走在這石子路上。
「你說，我們把小師弟拘在這溫山，他心中是否怨我們？」
穆歸燕回憶起往事，多了幾分傷感。
小師弟以前雖也是喜靜的，見到人臉上的笑容也從未斷過，現在卻甚少見到他笑起來了。
穆歸元默了幾瞬，緩緩搖了搖頭：「小師弟什麼性子你還不了解？」
眼睛看不見又天生對他人的惡意不敏感，要不是那時身邊有時珩這個不怕事的，不知道吃了多少啞巴虧。
「我倒希望他能把一些負面情緒釋放出來。」
以前穆歸元尚且年少，一心跟著師父修煉學習，滿門心思都在捉鬼除祟上，放在穆歸霜身上的注意力有限。
其他師兄師姐更不用說，那個時候不知從哪裡冒出個實力直逼鬼王的邪祟，攪風攪雨，搞得大家焦頭爛額，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