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
「你是嫌我髒還是嫌床髒?」
「都髒。」
「……」
韓拾一剛想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門外突然出現了一些雜音,他還沒聽清到底是什麼動靜,就見銀瀝從門邊飛身撲到了床上來,將他緊緊壓在床上,迅速拉開了那張發霉了被子將蓋住了兩人的身體。
「這麼主動,這下不嫌我髒了?」寒玉說。
「噓!」銀瀝在唇上做了個噤聲手勢,頭順勢埋到了寒玉的肩窩裡。
就在這時,那扇老舊的木房門「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縷白煙從門縫處飄了進來,很快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始作俑者終於開口說話了,那是一把中年女聲:「就是這兩個人?」
「沒錯,今晚做飯的時候那個黑頭髮的一直盯著我,害我都沒機會下藥,現在總算趁著他們睡覺把迷藥給吹了,現在到明早之前他們肯定動都動不了。」說話的是農夫明大哥,看來那個女的就是他晚歸的妻子了。
「那個外地來的織娘已經被我們迷暈了,她看似聰明,實際上被人多夸幾句就失去了警惕心,她現在正被人送往族長家。你也別拖拖拉拉,趕緊幹活,把這兩人也一起送過去。」他妻子吩咐道。
「好好好,馬上!」
他說完,不知往床上哪裡按了了一下,整張木板床便開啟了機關,框框幾下就變形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長木箱子將銀瀝和寒玉兩人打包封存了起來。
大概是剛才黑夜中那明大哥不小心碰到銀瀝白骨化的雙腳,不知道那是什麼,隨口吐槽了一句:「看上去挺正常,沒想到這人雙腿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兩人就這樣被運上了馬車,一顛一顛地被送往不知什麼地方。
但明大哥這一家人顯然不知道,箱子裡的兩個人並不是什麼普通人。
銀瀝撐著寒玉的身體想坐起來,頭頂磕到堅硬的木蓋,條件反射地又不得不撲回寒玉身上。
「前輩,你自打從地宮甦醒後就一直占我便宜,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有意思嗎?」寒玉的滾燙雙唇幾乎貼到了銀瀝耳邊,兩人被塞在一個只容得下兩具身體側躺的狹小空間裡,氣氛登時變得旖旎起來。
「閉嘴。」銀瀝對寒玉這些不值錢的廢話早已習以為常,他抬手輕輕敲了幾下頭頂的蓋,「你不覺得這裡很像一副棺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