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打仗,陛下什麼時候受傷了?」
「你咬的?還是你撓的?」
「就你那點力氣,沒有你給陛下上藥,哪裡就疼著他呢?」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們也不好再強留,只好將祝青臣送到尚書台正門外。
馬車已經在門外等著了,兩列宮人,兩列禁軍,浩浩蕩蕩。
眾人一見架這勢,都被嚇了一跳,連忙把祝青臣給推出去。
「這兒呢,這兒呢,太子太傅在這兒呢!」
「陛下也真是心急,就一個下午沒見著人,這麼大陣仗。」
「倒像是我們綁了祝青青,要把尚書台踏平似的。」
祝青臣笑著,回過頭,對好友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聚,我從宮裡帶酒給你們。」
「好,快去罷,別叫陛下等急了。」
祝青臣的這些好友,就算從前與他同齡,如今都至少比他大了十歲。
他們滿臉欣慰地看著祝青臣,目送他離去。
祝青臣摸摸頭髮,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就是……總感覺和他們差輩了。
算了,不管了。
祝青臣爬上馬車,坐好之後,朝他們揮揮手。
馬車轔轔,往前駛動。
祝青臣獨自坐在車廂里,打開出來時,李鉞給他的小包袱。
李鉞給他的一包蜜餞,就剩下最後一塊鹽津桃脯了。
他倚在窗邊,托著腮,百無聊賴地嚼著桃脯,心想回去再找李鉞要兩顆。
忽然,馬匹一聲嘶鳴,馬車急急停下。
祝青臣不由地往前一撲,緊跟著,他聽見馬車外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雍城王氏,十九代玄孫王琰,求見太子太傅!」
雍城王氏?世家子弟?
祝青臣不由地皺起眉頭。
他與世家素無往來,這個王琰當街攔他的馬車,是什麼意思?
祝青臣推開門,往外看了一眼。
李鉞派來隨侍的宮人即刻會意,上前解釋。
「太子太傅有所不知,這王琰是王玄素的兒子。」
祝青臣更不懂了:「王玄素又是誰?」
「王玄素……」宮人頓了頓, 「前日夜裡,被陛下關進大牢了。」
祝青臣略一垂眸,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沈竹,衛平一眾好友在宮門外求見,有幾個世家官員冷嘲熱諷,被李鉞下旨關起來了。
他記得,李鉞當時說的是,擇日問斬。
所以,王琰應該是來給自己的父親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