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低下頭,像頭狼嗅聞獵物香氣,舔舐親吻,一路向下。
書上說,要讓祝卿卿先舒服,李鉞一條一條,全部照做。
祝青臣驚慌失措,趕忙伸手去推他的腦袋:「李鉞……」
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啞得厲害。
李鉞伏在他身前,抬頭看他,用黑暗中也亮著光的狼眼睛。
「你……」祝青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道, 「這是哪首詩?我怎麼沒聽過?」
李鉞咧開嘴,露出尖利的狼牙,面上帶笑:「是我作的詩。」
祝青臣呆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學會作詩了?我怎麼不知道?」
趁著他失神,李鉞低下頭,繼續動作。
和祝青臣分開住的那些天裡,他每日都看話本,把裡邊的句子記下來。
後來那群老人家告訴他,光會背也不行,他還要自己作兩首,萬一祝青臣要他作詩呢?
李鉞深覺有理,隨後對照著書冊,絞盡腦汁,寫了幾首。
「嘶……」
等祝青臣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鉞已經用食指剜出一大塊藥膏了。
而他的詩,還沒念完。
—— 「昔憶少年時,青李郁蔥蔥。」
—— 「三歲相學語,五歲同伴遊。」
—— 「十三從軍征,千里相隔近。」
—— 「十五……」
李鉞每動作一下,就念一句詩。
身上是李鉞作亂的手,耳邊是李鉞念詩的聲音,祝青臣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擠滿了。
仿佛天地倒轉,頭暈目眩。
李鉞也是頭一回,他怕弄疼祝卿卿,所以每一步都輕輕的,慢慢的,緩緩的。
反倒是這樣,祝青臣才覺得更加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李鉞再次湊上來索吻。
「好了,祝卿卿,好了。」
「好了嗎?」
話音未落,祝青臣從榻上彈起來,緊緊抱住李鉞,修剪圓鈍的指甲划過他的肩背。
祝青臣原本咬著牙硬撐,後來低頭一看李鉞,見他還是那副衣冠楚楚,雲淡風輕的模樣,登時來了氣。
祝青臣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拽開李鉞的喜服,一口咬在李鉞的肩膀上。
李鉞悶哼一聲,忍得更艱難了。
什麼雲淡風輕,波瀾不驚,其實都是祝青臣在昏暗之中看錯了。
李鉞比他好不到哪裡去,緊緊皺著眉頭,竭力忍耐,就怕傷著祝青臣。
終於,李鉞忍不了,他按著祝青臣的腰,直接把他掀到床榻上。
直到這時,祝青臣才明白,他說的「好了」,李鉞說的「好了」,根本就不是「好了」。
真正的洞房,直到現在才開始。
他咬著李鉞的肩膀,李鉞也「咬」他,用尖利的狼牙磨他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