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藏生將這顆珠子撿起來舉到眼前,「這是什麼?」
珠子倒映在不夜侯墨色的瞳孔中。
「……是透明玻璃珠。」虞荼說。
應該是他在博古架上找提籃時,袖子掃到不小心帶進去了。
藏生盯著這顆玻璃珠,若有所思。
「能先借我不?」他說。
「你要做什麼?」
藏生臉上露出一點促狹的笑:「前兩天有間病房裡搬來了一個小孩子,生病也很有活力,他還有一隻很可愛的貓貓。」
他的爸媽每天會把貓貓從家裡帶來,陪他玩一小時,貓貓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叫聲嬌里嬌氣,很喜歡撲雷射筆和滿地亂跑的小老鼠玩具。
「你要拿玻璃珠反射光斑逗貓?」不夜侯以手抵唇,聲音裡帶出點笑,「我下次給你帶支雷射筆。」
「好喔!」藏生樂顛顛地點點頭,「不過今天還是先湊合湊合吧!」
茶膏吃完,茶水喝盡,藏生抓著玻璃珠漂浮起來,陽光落在他白色的髮絲上,好像他也是只金色的人形毛茸茸。
天台門口,藏生眉眼彎彎,他銀白的瞳孔里倒映出不夜侯的身影:「明天見!」
正在收拾茶杯的不夜侯聞言抬起頭,笑道:「明天見。」
藏生從天台上消失了,虞荼慢慢收拾茶桌和提籃,憑空造物要的能量不少,作為精打細算的小能手,虞荼當然是選擇想辦法將這些東西帶過來,而不是在天台上揮霍能量硬造。
將茶桌提籃之類的物品用一點能量送回茶館後,虞荼慢慢下了天台,藏生所說的那間病房所在的那棟,前幾天虞荼也跟著去逛過———住進那棟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家裡非常有錢,二是確實得了很難醫治的疾病。
收拾東西耽誤了不少時間,也不知道藏生的貓逗的怎麼樣了。
虞荼想。
還沒走到那棟樓下,他就聽到悠揚又歡快的琴聲,藏生給他介紹過,是上個月搬進來的一個青年,長得挺帥,可惜化療掉光了頭髮,不過人挺樂觀,隔三差五就會彈琴。
到樓下的草坪上時,虞荼聽到懶洋洋嬌滴滴的貓叫,他抬頭,二樓的陽台上,一隻漂亮的黑貓蹲陽台邊緣舔著爪子,它的身後是女人緊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