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想聽聽蒼龍的糗事, 拿小本本記他的黑歷史, 有朝一日它要是能從荒山里出去, 它一定自掏腰包將蒼龍的黑歷史列印成宣傳單滿世界亂發———光想想就爽得不行!
虞荼不知道玄武的滿肚子壞水, 他抬起手按在心口的位置, 之前帶著他進入時空亂流的那塊小白石頭, 現在又開始微微發熱了。
……又要給他指路嗎?
囚困他的[荒山]是由鳳凰和蒼龍合力打造的,虞荼對蒼龍的感官相當不好, 可對鳳凰……他卻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在十五年前鳳凰為什麼要去找年幼時的他,封印他的記憶, 將他帶離慈心孤兒院,然後又定下十八歲這個微妙的時間,但他感覺鳳凰對他沒有惡意———就像那些他明明可以不管的童年「寶物」,對於其他人來說,那些只是無用的垃圾,可「垃圾」被他修復還原,又放到茶館裡收好。
【先生,他竟然真的存在。】
虞荼想起鳳凰說的這句話,他忽然冒出一個荒謬的猜測———不夜侯……會不會就是他自己?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彌無蹤。
在虞荼遲疑期間,貼著他心口的小白石頭熱度明顯了些,仿佛是在催促著他做出決定。
虞荼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小白石頭一次,他跟隨著小白石頭的指引,逆著這片草甸的風走向被引導的路,在他身邊倒吊的玄武警覺道:「先生,你要去哪兒?」
它真的很怕類似剛剛時空亂流的事再次上演!
虞荼沒有對它說實話,只說隨便走走,目露狐疑的小蛇游弋在他腳邊,決定當一塊玉川先生走哪貼哪兒的狗皮膏藥———提心弔膽的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虞荼在前面走,玄武因為不好看路,於是尾巴一甩將自己再次扔到了草葉上,它在葉尖蹦跳著前進,像一隻動力十足的小彈簧。
趕路的過程有點無聊,玄武又是個閒不住的話嘮,沒安靜到一分鐘就忍不住叨叨:「先生先生,您知道為什麼從涼亭看下來這裡是一片草海嗎?」
沒有告訴玄武目的地,虞荼心裡存了兩分不好意思,面對著玄武拋過來的問題,虞荼也沒讓它的話落在地上:「顯得[荒山]內部生機勃勃?」
「嘿!當然不是了!」玄武在草葉尖上一蹦三尺高,因為找到了一個能耐心聽它說話的人,它格外有傾訴欲和表達欲,「蒼龍想在山崖底下種樹,鳳凰想在山崖底下種花,蒼龍覺得種樹大氣磅礴,鳳凰覺得種花陶冶情操,他們倆關於到底是種樹還是種花這個問題吵了好幾次,最後各退一步,選擇了種草。」
「這裡的草打起滾兒來可舒服了!」玄武蹦達到虞荼的斜前方,黑漆漆的小蛇因為虞荼的回歸心情多雲轉晴,「您要是沒事也可以躺躺,煩惱會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