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濕咒在他掌心瞬成,潦草糰子慢慢變得蓬鬆,紅金絨毛又恢復了之前那柔滑的觸感,絨乎乎小幼崽舒服的癱在他掌心,發出愉快的啾鳴:「啾~」謝謝爹~
他糾正道:「不是爹。」
「……啾?」……謝謝娘?
他再次糾正:「也不是娘。」
看著幼崽那懵懵懂懂的眼神,他無奈道:「算了,等你接受完傳承就知道了。」
「啾啾啾?」不讓喊爹又不讓喊娘,那我到底要喊什麼呀?
怎麼稱呼他?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說自己的名字,但卻依舊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誰,越是思索,他腦海中越是空白,連帶整個頭顱都隱隱作痛,像有錐子貫穿了太陽穴在裡面翻攪。
因為疼痛,他的臉色有點發白,但看著絨乎乎的幼崽期待的表情,他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在疼痛平復後,他從一些一閃而過的記憶碎片裡,捕捉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稱呼———
【先生】。
「不如……」他的眉宇間露出些許思索的神色,「你稱呼我為……玉川先生吧。」
第309章
「服不服?」一處空曠的草地上, 一隻頭頂彎角的小獸用爪子踩著一隻有著褐色鱗片的小獸的角,惡狠狠道,「我問你服不服?」
他爪子下的小獸尾巴甩斷了一大片草莖, 小蹄子四處亂蹬, 正在拼命掙扎。
「還不服?」頭頂彎角的小獸因為打鬥, 雪白的皮毛上掛滿了青色的草汁,它的爪子更加用力,奶呼呼的聲音里透著兇狠, 「還反抗?」
它爪子下的小獸掙扎得更厲害了,在拼死反抗後,終於狼狽地從它爪子裡逃了出來,逃出來的小獸眼珠子都紅了, 它氣到破音:「你另一隻臭爪子踩著我的嘴筒子我能說個屁啊!」
服不服服不服———就知道問服不服!
一邊問一邊打又不讓它說話,哪兒來的這麼喪心病狂的神經獸!
「我踩著你嘴了你怎麼不說?」雪白皮毛的小獸有點尷尬,還好它臉上絨毛多看不清楚表情,「你說了不就能少挨幾下嗎?」
挨揍的小獸:「……」
它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貧瘠的小腦袋瓜不足以讓它用「倒打一耙」這樣精準的詞語來下定義。
「你、你———」它眼珠子氣成了透亮的紅瑪瑙,「你有病!!!」
「什麼叫我有病?」雪白皮毛的小獸不樂意了, 「是你先搶我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