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笑了。
「嫉妒你香菸配紅茶?」
「破相敷冰袋?」
「熬夜喝熱水?」
陳默:「……你閉嘴。」
兩秒後,數學老師踩著那雙中規中矩的黑色中跟鞋,步伐嚴肅站上講台。
她手裡抱著一摞隨堂測試的試卷,壓上講桌,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次考試。」
「整體令人滿意。」
三十多歲的女教師,頭髮盤得一絲不苟。
淺灰色的職業套裝看起來像將她裝進了一層不變的固定殼子裡,刻板的,肅穆的,讓人欣喜不起來。
「但是,有些人今天我要嚴肅批評。」
這話一出,班上開始嗡嗡作響。
而陳默像是早有預感般,迎上女教師刺眼的目光,聽見對方說:「陳默,125分,這個成績在咱們實驗班只能算勉強,但是你告訴我,最後一道大題你是怎麼解出來的?」
「我解的有什麼問題嗎?白老師。」陳默慢條斯理從位置起身。
他眼裡看似帶著漫不經心,實則眼底已經附上了一層陰霾。
白素秀,同樣是陳默上輩子的數學老師。
陳默還記得那句話。
——楊舒樂同學成績一向優異,各種競賽獎盃一大堆,作弊的事他也沒指認是你,還替你打了圓場!你呢?
那次不是隨堂測試,是陳默轉來一中後的第一次月考。
上輩子他也沒有住校。
楊舒樂作為數學課代表,拿著前一天不小心從辦公室帶回家的數學卷子,跟白素秀解釋,「白老師,是我不小心的。」
老師辦公室,白素秀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指責:「陳默,咱們一中的難度可不像你以前的高中,和課代表一模一樣的149分,錯的還是同一道題,你告訴我是巧合?今天只要你道歉,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那次叫來了周窈煢。
女人穿戴精緻,滿臉歉疚:「不好意思啊白老師,是我沒管教好兩個孩子。」
白素秀緩了語氣:「舒樂這孩子我是知道的,跟他沒關係,像陳默這種情況,想上進是好事,可也要走正途。」
「是是。」
那天回家的車裡。
周窈煢還一副怕傷害他自尊的模樣,說:「小默,我沒告訴你爸和你哥,他們知道了肯定很生氣。」
陳默冷笑:「你大可以告訴他們。」
因為這句話被周窈煢認定是他心虛加不懂事。
後來陳默各科成績穩步上升,唯獨數學,他再沒辦法認真聽進去她哪怕任何一堂課。
高考最後那點分差,也敗於此。
今時今日。
仿佛舊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