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出了大門口,已經閉著眼一副放棄姿態了。
周五晚上混跡在這種娛樂場所的年輕人尤其多。
華燈閃耀的KTV入口,此時站了不少男男女女,或聊天或等人。很平常的一個夜晚,因為一個渾身都透著矜貴的高大年輕人,抱著一個穿白T男生從旋轉門裡走出來,而傳來隱隱的騷動。
尤其是抱著人的人徑直走向路邊最低調的那輛豪車時,騷動達到了頂峰。
將人安置好,關上車門,豪車很快駛入夜晚的車流當中。留下另外一群男生在門口面面相覷,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洗禮。
大抵是第一次如此直觀感受到金錢的魅力。
「豪門大少爺與他的小嬌妻?」
「……陳默會把你頭擰下來,信不?」
「老席不擰,頂多也就把你關進他家三百平的地下室,等警察百年後從裡面翻出一堆白骨,翻看資料庫,發現查無此人。」
「日,你們好嚇人。」
男生之間推推搡搡打鬧著。
另一邊陳默在車裡打了個噴嚏的時候,疼痛從劇烈稍微緩解,他閉眼靠著椅背,對自己今天晚上留下的大雷並無任何別的感想。
車內冷氣很足。
旁邊的苟益陽坐得跟個乖巧的鵪鶉似的,另一邊的席司宴一直在低頭按手機。
「林叔,溫度調高一點。」頭也沒抬的人開口說。
林叔看了眼后座臉色不好的男生,去調整溫度,「是不是上次感冒沒好利索?有時候感冒也會引起胃部不適。」
苟益陽立馬乖巧解釋,「沒有,他喝酒了。」
副駕駛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上次?林叔也見過阿宴的同學?」
林叔笑著回一句,「見過一次。」
上車發現席漸行也在的時候,已經遲了。
好歹是長輩,所以這也是車內有苟益陽在,為什麼氣氛還這麼安靜的原因。
席家這位行二的兒子,輩分雖高,年紀卻不比楊跖大多少,此刻轉了半個身子回頭,一雙丹鳳眼顯得浪蕩不羈,看著陳默笑說:「阿宴一開始沒介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你應該不認識我。」
陳默看過去,「認識,我看過二叔和……我哥的合影。」
席漸行笑容不變,「你大哥啊,他可是個野心家。」
旁邊的席司宴抬頭朝前看去:「酒還沒醒?」
「我清醒得很,跟小朋友打個招呼而已。」席漸行再次轉頭對著陳默笑眯眯道:「和阿宴這傢伙相處應該挺辛苦的,咱們兩家熟,你以後要是對他有任何不滿,儘管來告訴我。」
陳默也以笑回答:「好的,謝謝二叔。」
陳默自然不會拿這話當真。
席家哪有什麼簡單人。
這個席漸行生來一顆玲瓏心,他是唯一一個獨立於席家任何產業之外的人,卻也是席家最後的退路。席漸行這樣的人,他可以和你沒大沒小,和楊跖勾肩搭背。可要說起來,楊家除了老爺子,估計沒一個他真心愿意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