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漸行拽了拽領帶,咒罵:「操,這些老油條子一個比一個狠。」
說完再看靠牆的某侄子,牙齒森森,「讓你來救個場,再晚來半小時就給你二叔我收屍了!」
「我可以給你選塊好墓地。」
席司宴從牆上起身,收好手機。
席漸行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此刻他的好侄兒,席家大公子今晚不知道是被拽去了什麼晚宴,此刻一身白襯衣加西褲,頭髮上了髮膠,帥得慘絕人寰。
就是差了點人性。
「能走嗎?」席司宴抓住站著都打飄的人,「司機在門口。」
席漸行幽怨看去,「我要說我不能走呢?」
「那你爬下去?」
席漸行倒吸兩口氣,冷笑:「真該讓你那些好同學看看這身皮底下的真面目。」
席司宴步態悠閒跟在身後,「什麼真面目?能放了你哥和你嫂子鴿子,從一個連爺爺都會出席的宴會上好心出來接你,這樣的真面目?」
「呸。」叔侄之間是半點隔輩的恭敬友愛都沒有,席漸行拆穿:「你壓根就最煩這種場合,好兒子好孫子的形象從小到大還沒演夠?」
席司宴插著兜,「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你的渣男語錄留著對你以後的媳婦兒使吧,看會不會一巴掌扇你臉上!」
一路懟人到了樓下,經過衛生間。
席漸行撐著牆直喊不行,他得去吐會兒。
席司宴在衛生間門口等。
一等就是十分鐘。
等到席漸行出來的時候,被來來去去路過的人打量,已經漸不耐煩的人皺眉:「還以為你掉廁所里了。」
「我這不是看熱鬧去了嗎?」
不用席司宴問,席漸行就主動叭道:「沒想到你們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猛。就剛剛,廁所里倆男生,一個在吐,另一個在勸,我可是正兒八經聽全了的。吐的男生是因為被女生告白公開出櫃了,貌似還有個愛而不能宣的喜歡的人,買醉把自己給喝的,聽得我都跟著難受。」
席司宴:「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你這人能不能有點耐心?人好像還是和你一所學校的。」
正要離開,席漸行就看見剛剛站在廁所隔間門外苦口婆心的某男高生,白著張臉從廁所里沖了出來。
他剛讓開,就見自己侄子突然伸手拽住了人。
「苟益陽。」
「啊?」
苟益陽腦子正懵著,抬頭看見自家班長那一瞬間差點沒出息哭出來。
席司宴看他那副樣子,皺眉:「幹什麼呢?」
苟益陽這才想起正事,哆嗦著手指指向廁所,「是陳默,陳默快不行了,我得去叫人。」
此時陳默一隻手撐著洗手台,一隻手按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