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意外:「這麼激動?149在你們班不稀奇吧?陳默旁邊那尊神還回回滿分呢,怎麼不見你們激動。」
「玲姐,你不懂!」
「誰那麼變態沒事和班長比啊。」
「就是。」
真正被拿來比較的人,緊緊捏住了手裡那摞卷子的邊緣,朝陳默看過去。
陳默看起來對自己的成績並不意外,這會兒正偏頭和旁邊的人說什麼。而那個曾讓他楊舒樂覺得心跳加快,讓他仰望,讓他費勁力氣去追隨的人,低眸看著湊過來的人,眼裡並無多少情緒,只是那份不經意的耐心他從未曾見過。
楊舒樂從沒有那麼明確地恨過。
他的人生,從陳默這個名字出現開始就發生著巨變,但是又好像只有他自己,被裹挾在身世真相里,掙扎不得出。
各科成績在一天之內得出結果。
席司宴沒有任何意外,穩坐第一,拉開第二名薛平四十多分,這在實驗班這種地方,堪稱不是人。
陳默的名字出現在年級排名的名單上時,倒是讓無數人覺得意外,明晃晃的年級第九,亮瞎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要知道,他第一次月考人還在中游。
他把一個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
最誇張的,是他和楊舒樂的排名一前一後。
陳默在前,楊舒樂在後。
總分只比楊舒樂高了一分,結合最近關於兩人波瀾起伏的命運糾葛,那一分,像是挑釁,也像是譏諷。
陳默看著教室中排迅速搬空的那個位置。
第十三次和苟益陽他們解釋,「我真的沒有控分,我要是有那個能力,還有你們宴哥什麼事?年級第一不耀眼嗎?我其實也想試試。」
老苟,「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太猖狂了。」
齊臨,「囂張。」
江序:「老席你能忍?教會的徒弟要謀權篡位了!」
……
席司宴拿著班級和年級兩張排名表,看著被人圍在中間逼問的人。
這一天的陳默,早起時套了件毛衣。
深藍色那種,圓領,寬鬆。
足夠他吃一份苟益陽從校外帶進來的涼麵時,輕鬆盤腿坐在凳子上。
老苟說辣椒放得多,讓他嘗嘗就行。
他端著個塑料盒躲避,非要把筷子上最後那兩根吃乾淨才罷休。
眉眼生動。
和當初席司宴第一次看見他時截然不同。
如果說第一次見他,覺得他像只傷痕累累的年輕的狼,那麼後來轉到一中實驗班的陳默,就是伏蟄蓄勢待發的狀態。
從哪一刻,席司宴覺得自己在慢慢看清他的。大概就是那天黑夜裡的巷子,那個發著燒,靠在黑暗牆角朝他看來的時刻。
陳默開始變懶了。
還是那麼凶。
誰碰他他就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