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覺得不是。
「爺爺。」陳默要開口拒絕。
老人哎了聲,示意他別說話,自己轉向自己的子女,開口道:「你們也先別顧著急,我說的個人遺產,不包括公司股權。是我個人的心意,你們捫心自問,楊家有虧待過你們任何一個?陳默不一樣,這點東西一群大人跟一個孩子爭,你們也是有臉。」
還有人想反對。
畢竟就算沒有股權,那也是一筆不可計數的遺產。
但到底沒了大頭,老爺子這話說得又挺絕,繼續下去,場面怕是會變得難看,遂偃旗息鼓。
經此一幕,客廳重新恢復熱鬧的時候,陳默一下子成為了人堆里的焦點。
他避開所有人,在小廳的拱形陽台找到席司宴的時候,對方正和幾個同齡人,其中有兩個還是陳默的表親,正站在那兒聊天。
陽台對著小花園,幾人也不知道聊的什麼,靠著欄杆看起來很放鬆的樣子。
陳默一出現,一伙人全看了過來。
表親都是周家這邊的,自從陳默和周老太太見過面後,周家人對他都很和煦。
此刻見了他,笑著招呼,「陳默,找誰呢?」
「不找人。」陳默手上拿著杯飲料,笑著過去,尋常:「裡面太悶了,所以出來透透氣。」
「你還悶?」有人誇張玩笑道:「咱們這個年紀的,現在應該就數你最富有了吧,要是換我,做夢都得笑醒。」
陳默靠近欄杆,拿飲料罐在席司宴手上的飲料罐上碰了一下,把話題引向他,「別說我,我就是一米蟲。論有錢怎麼著也該是宴哥吧,有錢不說,還有能力,還有腦子,你們說他別說我。」
果然,話題紛紛偏向席司宴。
席司宴對這麼明目張胆的引火燒身付之一笑,三兩句應付掉調侃和問詢。
等其他人都散了,陽台上就只剩下他們倆。
這會兒外面挺冷的,尤其是剛從暖氣很足的空間裡出來,待不久出口就有白氣。
陳默手撐欄杆望著外面,開口說:「幹嘛跟我爺爺說那麼多我的事?」
「無非是因為老人關心你。」席司宴仰頭喝了一小口,側身看著陳默,「不高興了?」
「怎麼會。」陳默輕笑。
只是在老人說出那句:你爸媽糊塗,大哥自我,如此這般你還能取得好成績,爺爺很開心。楊家沒什麼出息人,東西給你不算埋沒,就當傍身,人活著開心要緊。
陳默有些愧疚。
他骨子裡從來不是什麼積極樂觀的人,更沒什麼非要實現不可的目標,不清楚算不算辜負了老人的一番心意。
就在這個時候,陳默的手機里收到兩條消息。
是他加過,簡單交流過的,這一年還沒畢業的老K。
老K給他發了兩張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