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席司宴:「宴少,高二就保送了,那你是打算直接找個學校提前報導,還是玩兒完這最後一年再說?」
其實在場的都挺好奇這個問題。
席司宴手裡捏這個透明杯子,「沒想好。」
「學校也沒想好嗎?」
「嗯,不急。」
周圍人感嘆:「有錢任性。」
「難道不是腦子聰明任性?」
「都是啊,畢竟不讀書,也有千億家產等著繼承。」
周圍哄堂大笑。
陳默沒跟著起鬨。
他其實不太喜歡一些娛樂場所,和前世在類似場合看過太多噁心的交易和場景有關。他可以附和著維持體面,甚至裝腔作勢,回到公寓就會嘔得一塌糊塗。
所以有外校的女生看他一個人,拎著瓶啤酒遞給他的時候,他下意識拒絕了。
「啤酒而已。」濃妝艷抹的女孩子看著他,像是在看著什麼稀有物種一樣,揶揄:「現在不喝酒的男生可不多。哎,別說什麼未成年,誰管吶。」
陳默撐著額頭,無奈笑了笑,都已經準備伸手拿過來了,中途被人截走。
「他有胃病。」席司宴替他提開,在旁邊坐下。
女生叫了聲宴哥,面露抱歉,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陳默側頭看著旁邊的人,「你喝了?」
「免不了。」席司宴說。
除了身上淡淡的酒氣,陳默確實沒在他臉上看出任何跡象來。
陳默傾身把自己面前的一杯沒動過的白水遞給他。
席司宴接了,突然問他,「最近在忙什麼?」
「我有什麼好忙的。」陳默說。
席司宴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喝了口水平常道:「聽說你要搬出寢室?」
「嗯。」陳默既然在找房子,自然不可能隱瞞,寢室里其他人也知道。
只不過他沒有說具體原因,只是道:「最近突然找到點想做的,我看書很晚,你知道下學期高三了,寢室里每個人都需要充足的休息時間,想了想,還是搬出去算了。」
席司宴沒說話。
陳默反問:「你呢?打算什麼時候離校?」
「最近吧。」席司宴頓了兩秒道。
陳默有種感覺,好似他一開始的答案並不是這個,只是臨時改了口。
陳默也沒繼續問下去。
周圍太吵了。
在這種氛圍里,即便沒喝酒,人也很難保持絕對的清醒。
陳默的胳膊挨著席司宴的胳膊,隔著薄薄的兩層衣料,能清晰感知對方身上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