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宴對這種吐槽充耳不聞。
在套房裡繞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拿了房卡說:「你先休息,我去買點吃的。」
陳默對住在這裡的事也就不掙扎了。
畢竟最近幾天他確實不會回學校,自己在外面住不了什么正規的酒店,難保不會被記者找上門。
因為不上網,不開電視,不看報紙,陳默並未受到這波曝光的任何衝擊。
席司宴帶了晚飯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沙發上短短睡了一覺了。
是察覺到有人將薄毯蓋到自己身上,陳默才迷迷糊糊道:「Ada,走的時候幫我關下門。」
「Ada是誰?」低沉的男音讓陳默驟然清醒。
他剛剛還覺得自己活在上輩子,Ada是他的秘書兼助理,經常在自己家出入。
只是此刻睜開眼,看見席司宴放大的那張臉,他才胡亂解釋道:「Ada……是,是以前鄉下隔壁村的一隻田園貓,我養過。」
席司宴退開,嗤笑一聲:「你這貓挺洋氣,不僅有個英文名,還會替你關門,夠聰明的。」
不過席司宴也沒深究,說了句:「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
陳默這才發現他剛剛關掉了套房客廳里的大燈,只留下幾顆很小的黃色的小夜燈,此刻籠罩得整個客廳都處在一種迷濛的光線底下。
席司宴也沒退開多遠,反身就在陳默睡著的沙發前席地坐下。
陳默看他打開包裝袋,便問:「買了什麼?」
「小米粥,還有幾樣小菜,太晚了,簡單吃一點。」
陳默側過身,卻沒有第一時間起來。
他的頭枕著自己的手,借著這昏暗的光線,肆無忌憚打量起席司宴的模樣。
其實十七歲的席司宴和二十七歲的席司宴差別不是特別大,頂多輪廓比如今更加鋒銳一些,氣質更深沉一點。
或許還有一些別的變化,只不過陳默不知道而已,畢竟上輩子他們不算很熟悉。
所以當他們一坐一躺,相處在這樣靜謐的深夜,即便幾個小時之間還剛親密觸碰,此刻也不覺得尷尬的時候,陳默是覺得有些神奇的。
為什麼呢?
陳默這樣問自己。
最終他給自己的結論是,他對某班長的信任,超出自己的預料範圍。
至少在他下意識當中,他覺得這個人是安全的,可靠的,比楊家人來得安全,比上輩子做了多年朋友的老苟,更願意讓他在這種時候選擇停靠。
這是一個危險信號。
對多年來,靠著直覺做出過不少選擇的陳默來說,這不是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