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讓人忽略他一路走來的荊棘叢,能扎得人遍體鱗傷。
可席司宴記得。
所以他的警告不是無緣無故,他希望陳默不要過頭。
因為先忍不住的人一定是自己。
可陳默壓根沒當回事,或者說,他也不是那麼在乎什麼倫理綱常,成年界限。陳默的情感世界是空白的,他對自己性向的認知,來自於後來應酬場發現自己對異性沒有任何感覺,進而自我挖掘得知。
他公開自己的性向,只是當時時機恰好,是因為他不那麼在意世俗的眼光,也沒什麼人的反應值得他在意。
可席司宴的存在,包括他外露的情感,在這樣一個處在校外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一個天氣正好的日子,讓他有了些許探知欲。
他是真的好奇:「你到底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男的?」
席司宴後仰,將門板徹底抵到了牆上,發出聲響。有種自作自受的荒唐,「我說過了,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是女。」
陳默被兩人這副姿態逗笑。
「所以男的和男的,是要怎樣?」陳默直白問。
席司宴倏然看向他,「別告訴我一個隨時把自己是同性戀掛嘴邊的人,不知道男的和男的是怎麼回事?」
「知道啊。」陳默退後一步,「我什麼沒見過。我的意思是感覺,兩個男人,各個方面那種感覺……算了,問你也白瞎。」
陳默已經決定租下這裡了。
話題到這裡打住,準備去廚房拿掃帚打掃一下。
結果他走了沒兩步被拽住。
「怎麼了?」陳默回頭。
席司宴盯著他:「你不是問什麼感覺嗎?」
「你知道?」
「不知道,所以試試。」席司宴說:「不想談戀愛就不談,各個方面,你想知道什麼,都從我這裡開始。」
陳默這些頓時有了深切的罪惡感。
自己好歹心理年齡是個成年人了,可對方是個貨真價實的少年人。第一次喜歡人,還是個同性別的同性,更是個一邊問感覺,一邊表示不會談戀愛的渣男……
這時候說不要,不試,你別搞,好像更渣了。
陳默就在這樣騎虎難下的感覺里,莫名其妙把兩人的關係陷進了一種微妙當中。
第二天,陳默回了學校,也就直接從宿舍搬出來了。
當天晚上半夜十一點。
陳默正在臥室里給蘇淺然說他目前的落腳點,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陳默以為是席司宴忘帶鑰匙了,起身去開門。
席司宴幫忙搬了宿舍,他的東西也搬出來了,暫時放在這裡,晚上住在隔壁房間,出門買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