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宴冷眼掃過去。
男人挑挑眉,坐了回去。
陳默不知道這號人,問:「那是誰?」
「韓乾,算是席家資助長大的。」席司宴皺眉:「他人一向不正經,別搭理他。」
陳默點點頭。
「那,一路平安。」
車站人來人往。
席司宴看著眼前的陳默,驚覺這一年的他早已脫胎換骨。
他爬上年級第一,將自己和楊家做了切割,很好地應對陳建立帶來的一切麻煩。
席司宴將陳默身邊所有可能潛藏的不順意和危機都設想了一遍,最終不得不承認,就算沒有自己,他一樣也可以活得很好。
未來可期。
光明璀璨。
一如他們曾經對彼此的期許。
最後,陳默還是拒絕了韓乾送他的提議。
一路看著載著席司宴的車,越開越遠。
席司宴最後什麼話也沒說,沒有告別,沒有祝福,也沒有擁抱。他只是在轉身上車的時候頓了頓,然後坐進車裡,任由保鏢拉上車門。
駛進車流里的轎車內,韓乾一直盯著後視鏡,開口說:「他也上車了走了。」
「嗯。」席司宴靠著椅背閉著眼睛,並沒回頭看。
韓乾接著道:「我還以為我今天會看見一出生離死別的感人場面呢,你倆真在一起?不是家裡的人調查錯了吧?」
席司宴睜眼看過去,「你這幾年在國外是不是活得太舒服了?」
「別這麼凶啊。」韓乾勾了勾嘴角,「說實話,你們這年紀談戀愛不都講求轟轟烈烈?可我今天看,不知道該說你狠,還是說你那小男朋友更狠了。」
席司宴皺眉,懶得搭理他,只是問:「二叔情況怎麼樣?」
「醒了,得休養。」韓乾一下子正經起來,推推眼鏡的動作給人的感覺像是大尾巴狐狸,而且提到席漸行受傷的事,他臉上的戾氣不小,「動手的人也查清楚了,對方那家非法經營的皮包公司和當地黑勢力有密切聯繫,你二叔剛來沒摸清深淺。」
說到這裡,韓乾手捂著額頭,似是無語。
「他表面就是一搞教育的。你們席家沒人了嗎?」
席司宴:「席家內部形勢你不清楚?爺爺病重,至親也會變成吃人的豺狗,不少人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沒有比二叔更合適的人選。」
「豪門是非多。」韓乾總結了這麼一句,又突然說:「你這德行,心甘情願斷乾淨,是終於發現席家這大麻煩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是嗎?」
席司宴沒說話。
韓乾自顧自鼓掌,「果然只有年輕,做事才會這麼手下留情。」
「你有完沒完?」席司宴踹了一腳副駕駛椅背。